容景遇又道:“不急,六公子要的從來都不是鬱夢離的命。”
“所以我們等著就好,再說了,若是現在鬱夢離就死了。”
“對六公子而言,我們也就沒有利用價值了。”
“而且此時到處都是人,我此時若是去鬧場子,不知情的人還真以為我對明雲裳放不下手,沒的失了我的格調。”
“所以今日的事情我們看著就好,不用太過計真。”
他的眼裡滿是算計之色,鬱夢離的手段他見識的不是很多。
但是卻知道這樣一個頂著天煞孤星還重病纏身,更兼被蘭陵王討厭的人還能被封為世子,這就不得不需要一點本事。
今日裡也剛好讓他看看鬱夢離會如何應對鬱夢心的算計,好戲還在後頭。
那男子點了點頭道:“我一直都想不明白鬱夢離明明已經病的有出氣沒進氣了,為何六公子還對他如此上心。”
“再說明眼人都知道他來宜城休養,不過是王爺將他放逐出來,他要再回京城怕也不是易事。”
“而且二少爺也曾檢驗過,他的眼睛是真的瞎了,這樣一個人又豈會對六公子有影響?”
容景遇的眸光深沉,他的眼睛微微一眯後道:“那是因為縱然他有半截身子埋在黃土之中,若論見識和計謀,這世上怕是沒有幾人及得上他。”
“再厲害又如何?”那男子輕笑道:“那樣一副破爛的身體,又有什麼資本和六公子鬥!”
容景遇對於他說的話,只是淡然一笑,並未放在心上。
對此時的他而言,還是坐看兩虎相鬥比較合宜。而在某些適當的時候,他也自然會出手。
明雲裳由鬱夢離輕拉著坐上了軟轎,由於鬱夢離的身子不好,原本新人成親若是相距極盡的話都會繞一個大圈再拜堂。
這一場排場便全部省了下來,她坐上軟轎幾乎屁股還沒有坐熱就要下轎。
鬱夢離像徵性的踢了踢轎門,門口的鞭炮聲便響了起來。
原本像這樣大喜的日子,鞭炮怕是會放個不停,可是眾所周知,鬱夢離怕吵。
仲秋原本不讓放的,鬱夢離說成親哪能不放鞭炮,仲秋這才象徵性的放了一串。
只是只這一串,喜慶的氣氛便少了不少。
王府原本只是鬱夢離臨時的住所,屋子裡的東西雖然有些講究。
但是離奢華還有些距離,只是今日鬱夢離大婚,王府整個都翻修了一番。
此時裡面佈置的一片喜氣洋洋,那些大紅的喜字貼的竟是比明府還要多很多。
只是不知道怎的,整個府第看起來終有幾分清冷之氣。
裡面也沒有幾個親友,除了鬱夢離的侍衛和丫環之外,再沒有任何親朋好友。
宜城的那些名門望族想借此機會來攀上鬱夢離,只是仲秋都以世子身子不好全部推掉,那些人更是一個都沒進到王府之中。
明雲裳跟著鬱夢離緩緩前行,走到大堂裡停了下來。
由於是在宜城完婚,蘭陵王和王妃都不在,連高堂都沒有。
兩人拜完天地,對著北面空出來的椅子虛虛一拜,便算是拜了高堂。
最後夫妻交拜的時候,明雲裳的心裡卻有別樣一番滋味。
鬱夢離娶她的目的她不得而知,卻願意相信他是真的願意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