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老頭,你別跑啊,你是不是想要這包子?叫聲爺爺,就給你吃。”今羽幾人還未走出多遠,便是聽得小巷內傳出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今羽幾人循聲看去,只見四個身著麻衣,滿臉橫肉的人正圍著一名蓬頭垢面,衣衫破爛的乞丐叫罵,其中一個人正指著之前李秋白扔在地上的包子,陰笑著看著那名乞丐。
那乞丐把起了頭,眼睛直盯著地上沾滿了土的包子,他蹣跚著向前走了一步,想要去撿地上的包子。
“我去ni媽的。”站在那乞丐身後的一人大罵,一腳踹在了那乞丐後背上,他登時便是一個踉蹌,一頭栽倒在了地上,片刻後,他吃力的抬起了頭,口鼻已然是流出了鮮血,只是,他依舊未開口,慢慢的把右手伸向了地上的包子。
“想要包子?叫爺爺!”之前將乞丐踹倒的那人向前走了一步,一腳踩到了乞丐的後背上,腳面不停在的乞丐背上碾動,咬牙切齒的道。
突然,有風吹過,風並不大,卻是剛好吹起了那乞丐凌亂的頭髮,露出了他那一副佈滿了白鬍茬,滿是汙垢的臉,他的臉雖然髒,看上去卻是剛毅無比,完全不像是一張乞丐的臉。
“欺人太甚!”宇文決看著眼前的一幕,氣血瞬間痛上心頭,怒火燃燒而起,一隻手按在了空間戒指上,道。
“宇文決,殺了他們。”便是在這時,連一向以欺負太白仙山弟子為榮的李秋白都是看不下去了,在一旁慫恿道。
“二位師弟,不可衝動。”厲宇倫卻是要比宇文決和李秋白冷靜不少,這等事,他見過不少,若是換作平時,他定會出手收拾那些流氓,只是他們現在有任務在身上,他不想節外生枝。
“厲師兄,這可是在我們仙山腳發生這等事,我太白弟子若是不管,怕是這些流氓會越來越囂張。”凌千雪俏臉如霜,冷冷的道。
厲宇倫三人你一言,我一語,正自商量要不要出手,卻是無一人注意到,今羽正緊緊的盯著倒在地上的那乞丐,眼中有迷惑閃過,剛才他看的清清楚楚,那張臉,和他是如此的像,卻是和記憶中的那一張臉相比,要蒼老許多,他,會不會是自己的父親?
“住手!”慢慢的,那張髒亂,蒼老的臉,與今羽記憶中父親的臉重合,他瞬間全身顫抖,已然是顧不了那麼多,一聲大喝,化作了一道殘影,瞬間到了小巷內,狂風直接是將那四個流氓衝散,跌到在了地上,怔怔的看著如同凶神惡煞一般的今羽,竟然是說不出話來。
“你是……今海?”今羽直看著爬向了前方,伸手撿起了包子的乞丐,顫抖道。
那乞丐剛把包子送到了嘴邊,突然,他拿著包子的手猛然一顫,包子啪的一聲掉到了地上,他抬起頭,看向了今羽,緊皺起了眉頭,似乎是在回憶,之後,他張大嘴,嘴唇顫抖,完全說不出話來。
“爹,我是羽兒,我是今羽!”此刻,今羽終於是完全確定,這個乞丐,他就是自己失散了多年的父親,今海!只是為何,他會淪落到這副模樣?做了乞丐,還被幾個市井流氓欺負?今羽看著乞丐,全身都在劇烈的顫抖,眼淚奪眶而出。
“今羽,你怎麼了?”厲宇倫幾人到了今羽身邊,先是看了一眼那乞丐,又是看向了今羽,皆是吃了一驚,他和這乞丐是什麼關係?竟然會為了他流淚?
今羽完全沒有理會厲宇倫幾人,他看著那乞丐,嘶啞道:“爹,我是今羽,你還記得我嗎?”
今羽此言一出,厲宇倫幾人皆是震驚無比,難以置信的看著那渾身臭味的乞丐,他,竟然是今羽的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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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是今羽?我沒看錯吧?我是不是老眼錯花了?”那乞丐注視了今羽好半晌,這才反應了出來,走到了今羽面前,伸出了手,撫摸著今羽的臉頰,今羽能夠明顯的感覺到,他的手,在劇烈的顫抖。
“爹!”今羽看著那一張蒼老的臉,淚水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傾瀉而出,他伸手抓住了那乞丐乾瘦的雙手,重重的叫道。
“老天有眼,還能讓我在有生之年見到兒子,天可憐見我今羽!”今海緊緊的抓著今羽的手,已然是老淚,仰天大笑。
“孩子,你都長這麼大了,也比以前壯實多了。”今海上下打量著今羽,他現在和記憶中的那個少年相比,完全蛻變成了大人,今海見此,不禁笑著欣慰道,可是,為何,他的眼角,有著兩行渾濁的眼淚流下?
“爹,今羽不孝,孩兒讓你受苦了。”今羽緩緩跪了下去,重重的給今海磕了一個響頭,顫聲道,此時,今羽的心情何嘗不是和今海一樣,他有千般語,萬般話想對今海說,到了嘴邊,卻是化作了如此一句話,多少年了,他們父子這才團聚,卻是在這般情景之下,怎能不讓今羽心酸?如今,他成長成了可以獨擋一面的大人了,而今海,卻是連頭髮和鬍子都白了,今羽不敢去想,這些年,今海到底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屈辱,依舊是艱難的活了下來,為的,只是在等見他日夜牽掛的兒子一面。
“兒子,快起來。”今海緊緊的抓著今羽的手,將他拉了出來,在這一刻,他已然是將之前所受過的苦盡數忘卻,在有生之年見到了兒子,比什麼都重要,那些苦難,根本不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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