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倒是知道有小孩子了。”小青拿出一條手絹，在自己鼻子前面扇了扇，故作嫌惡的說道。“真是的，也不收拾收拾就出來，你們男人真是邋遢。”
自己可是好好擦洗了一遍，然後又換了一件衣服才出來的，除非小青的嗅覺能力和犬類動物相似，不然今羽可不覺得她能聞到什麼東西，不過今羽知道這種辯論自己肯定贏不了，所以現在最好保持沉默。
“你怎麼不說話了？”
“啊……”今羽苦笑一下，“反正說什麼肯定都要被你挑刺。”
“你以為你不說話就不能被挑刺了嗎。”小青當然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過今羽。
“那好吧，你要我說什麼。”
“這也要讓我教，你真沒用。”
“……，那些網路連機器你用過了沒有？”還好，今羽找到了一個話題。
“你說的是那些頭盔嗎。”
“是的。”今羽點點頭，這些網路聯結器可是自己廢了好大的力氣才弄到地下生存區的。
“沒有呢，”小青雙手架在鋼鐵走廊的護欄上，把下巴放在上面，“上面好多說明，看的腦袋痛。”
“說明是很多，不過使用方法很簡單的。”今羽解釋道。這些網路聯結器主要的目的就是為了連線虛擬網路，是給那些小孩們準備的，他們被遺棄在地下生存區，沒有身份證明，是十足十的黑戶，無法受到政府的教育和撫養。
今羽雖然對於自己經歷過的填鴨教育沒有什麼好感，但是也不能讓這些孩子像是野人一樣什麼都不懂的活幾十年，而網路聯結器可以幫忙解決這些問題，透過一些基礎的學習輔助軟體，可以把一些基礎的自然和社會知識直接灌輸到孩子的大腦中，最少讓他們知道什麼是道德，什麼事法律。
“反正就是很麻煩，”小青說道，“姐姐和我也能交他們看書寫字，為什麼還要這些頭盔，帶上去快要把我給悶死了。”
“這個……”今羽本來也是覺得這些小孩有兩個人照顧教育就可以，最少阿雪和小青知識儲備量上比今羽上過學校的老師要多了太多，但是某天今羽聽見小青的一堂課之後，立刻決定訂購網路聯結器。
“大家以後要記住，國家是統治階級進行階級統治的暴力工具……”今羽差點被嚇死，這話要是換個地方說，不用三分鐘，安全域性的治安官們就會禮貌的把發言者連同聽講者一起給請到集中營裡面進行勞動教養。
地下生存區是沒有幾個人，但是誰也不知道自己會在何時何地碰見國安部的密探，今羽可不敢打賭小青的這些話不會被人舉報。
“其實還好了，帶上這個東西的話，就算躺在椅子上都可以上課，而且還可以看電影，玩遊戲，功能很多的。”
“他們才多大，就需要躺在椅子上，還玩遊戲呢。”小青明顯對今羽的話不感冒。
今羽的幼年就是這麼度過的，從來就沒覺得有什麼不正常，所以對於小青的反駁，今羽並沒有什麼表示。
“小青，你真的記不得當初是怎麼來到這裡的了嗎。”今羽突然轉換了一個話題。
“是啊，反正以前的事情都給忘記了，你又問這個幹什麼。”如果這裡光線在好一點，今羽只要一扭頭，就能看到小青臉上的不自然。
“突然想問問，那如果能離開這裡，你願意嗎。”
“離開這裡？為什麼呢。”小青的語氣一下子變得低落起來。
“難道你想在這個天天看不見太陽的地洞呆一輩子嗎。”今羽問道，
“小羽，你有沒有見過陽光。”
小青的問題讓今羽一愣，“陽光，見過吧，也許……”自己曾經無數次在幻想和睡夢之中漫步在太陽剛剛升起的森林中，小溪間，真實和虛幻混雜在一起，讓今羽現在都不敢肯定自己有沒有真正被太陽的熱量撫摸過。
“其實就是去了地面上又怎麼樣呢，想在那裡活下去，可比在這裡要殘酷太多了。”小青現在的話語一點也不符合她花樣年華的年紀，更像是一個看破世情的老者感覺。
“難道你去過地面？”今羽疑問的說道。
“什麼啊，我當然沒有了，”小青連忙回答，“可是我看過很多書啊，故事裡面對那些地上的人可沒有什麼好評價。”
“是嗎。”今羽並沒有懷疑什麼，“但是我想，如果有一天能到地上，我是一定要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