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景君庭眼裡,蔣雲舒就是一個大寫帶著重符號的閑雜人等。
她繫著暗紅色的領帶,從左邊下車,優雅的走到右邊,開啟門,接蔣雲舒。
白皙美麗的瓜子臉,只有一雙眼睛微微發腫,她酸澀隱沒在心頭,抬眼,看著這夢幻一般的佈置。
越盛勢,越荒唐。
他們到底是有多無情,一邊這樣抗拒這場婚事,卻一邊從沒停止這場婚禮的佈置。
她邁了一步,在這紅毯上邁了一步。
天上,開始飄落嫩粉色的櫻花花瓣
景君庭眼角的嘲諷一閃而過。
她看也不看前面穿著婚紗的女人,抬起手,將手套一點一點的扯下來,輕緩的動作裡,只讓人看著,也覺得,手指都在厭棄這髒了的物件。
隨手一丟,手套砸在紅地毯上,顏色分外鮮明。
蔣雲舒回頭看了她一眼,恨和怨都在那一瞥中爆發。
可景君庭卻是淡淡的笑著的,看著她,是看客的眼神。
她沒注意她摘掉手套的動作,也沒達到讓景君庭恐懼的目的,只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景君庭並不打算帶著她進去。
她會看著她一步一步,自己,走近蔣家想要的東西。
還有她一步一步,毀掉的自己。
對她來說,這路的終點,就是阿鼻地獄。
景君庭不是裡面的鬼,不是黑白無常,也不是閻王,而是...
酸澀從心口生生麻木到了十根手指,她忍著,再把頭轉回去,看著紅毯,然後抬步...
這是個晴天,陽光像熒光一樣落在景君庭身上,暖洋洋的包裹了她的所有,唯一進不去的,就是那雙帶笑的眼睛。
冷的前面早早被教授過禮儀的新娘腳步也有些晃。
呵,沒準是,十厘米的鞋,太高了呢。
景君庭上前了一步,踏過地上白色的手套,氣質高貴,成了九天之上的神邸。
新娘拖婚紗入場,手落在門上還沒推下去的時候,就已經看見了門後各種各樣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