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景君庭看四下無人,也就沒把他手掰開。
“沒什麼,抱抱你。”襲君清一邊說,手一邊收緊。
大約也真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在研磨,無形之中景君庭也能感受到他們之間存在的繩索。
阻擋著,捆綁著他們其中的一個,死死的纏繞。
如果說以前襲君清每一次融化冰雪式的打碎景君庭心裡的防線是捆在景君庭身上的繩索。
而這次景君庭感覺到了的,就是捆在襲君清身上的。
很難想象,原來這麼愛她的襲君清身上也有他無法控制擋住她的東西。
是什麼?
以前模模糊糊的,現在一清二楚了。
是信任。
“你不信任我,襲君清。”景君庭手指壓住頭發,來之前被他剪短了那麼多,也沒紮的感覺。她閉上眼睛,重複道:“你不信任我。”
襲君清沒反駁。
也沒說話。
他的唇貼在她的後脖上,有些涼。
“回答我,是不是?”不是執著。
“...我是怕。”他搖頭。
“怕?”景君庭身體一僵。
那得到什麼程度,襲君清不願意用“信任”去衡量,而是“怕”。
襲君清會怕?!
哈!
說出去那是不可能有人願意相信的笑話。
包括景君庭,只是震驚,或許耳鳴?
但,緊接著,襲君清又在她耳邊,尤為清晰的,說了一句:“我怕。”
景君庭轉過身,正視他。
“怕什麼?”
“怕你。”
我怕你。
我願意放你去呼吸充滿硝煙的空氣,但不想讓你舉槍進入那樣詭變的戰場。
哪怕在我眼裡那是我的主宰的地盤。
但如果想象所有血腥的東西碰上你...
如果是夢那就是噩夢。
雖然在正常的時候,襲君清才是他們的噩夢。
但景君庭是無法剔除的軟肋。
不是弱點,是軟肋。
襲君清想,他要怎麼樣去想象景君庭身體的某一處被刀子紮過沒子彈打過?
彌漫出一層又一層的鮮血。
眼裡是痛苦和求生的慾望。
...這就是戰爭啊。
就是他這麼多年來做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