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告訴你的?”
景君庭嗤笑一聲,聲音不大,只是清晰的流進了延樺的耳朵裡。
她就是喜歡那種瘋狂炙熱的世界,他誰啊,主觀臆斷吧,她長得很不喜慶嗎?
幹嘛就非得要喜歡安靜。
延樺一時鬆了手。
景君庭就融進了那些人火熱的攀談。
聽見她話的延樺心中隱隱生出了一種灼傷,手握了握虛無的空氣,還留餘的溫度,這麼多年終於是消散了嗎?
還是沒有留住嗎…
他抬頭,景君庭在笑,不知道是了什麼笑話,她眉目那麼柔軟,短發垂在一邊,是很讓人愛戀的少年。
五官清晰而端正的,跟以前不一樣,就算是也殺過人,也曾經讓血染過了眼眸,也曾經憎恨哭泣世界對她的不公平。
她跪在那顆樺樹下,親口:“我才不是什麼男孩!”
眼淚終於還是把她眼中的血沖刷掉了嗎?
也把她的世界洗白了嗎?
那她怎麼不把他從泥沼裡拉出來呢...
他掉進去了啊,深淵裡,暗無天日,連血都鋪在地上積累了一層層,成了腥臭的硬殼,也沒有那麼好看的紅色了,深的發黑發紫...
可是我的ange...你怎麼不拉我一把...
“ad先生,你沒事吧?你不舒服嗎?”沈晉鵬的聲音打碎了他滿心盤旋的記憶。
延樺低垂著的頭,慢慢抬起來,收斂起眼中濃鬱的風雨,突然發現所有人都在看著他。
和他架在桌上的手。
他捏碎了杯。
玻璃紮在手指和手心,還被他緊緊扣著,傷口越發深入,血也流的更加的迅速,成了很多條溪流,滿布他整隻手。
他搖搖頭,算是回應沈晉鵬。
而這時,所有人都反應過來,跑到了他的身邊。
全世界的目光都看著他的手,而他一個人,看向景君庭。
她清冷的身影站在了這個世界之外,目光如鏡,淺淺瞳色讓人看不清其中藏著什麼。
無人注意。
直到楚纖心的把剛紮進他手中的一塊玻璃弄出來,延樺把手收回去了。
“誒?ad先生您手上還有...”
“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