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獨去訓練師打會兒槍,摸著發熱的槍身,景君庭眸瞳深了深,心底傳訴,她似乎,可以。
然後閉上眼睛,深呼吸口氣,整個人挺拔如松,雙腿筆直,一前一後,拿槍的手,慢慢,舉起來。
安靜,安寂。
她眉目淡下去,太陽的圓弧光暈透進來,照在她幹淨結白的五官上,像打了一層亮光。
單薄的影在腳下拉長,美得像一副利用映象手段作的畫,是畫師最寵愛的人之一,那如精靈般的五官生動著,活該活在西方宮廷的油畫裡。
“嘭”的一聲。
感念,睜眼。
正中。
陽光打下她睫毛的剪影,清楚的看見結果,她的棕色的瞳仁一淡再淡,竟然顯出了幾分茶色。
流光水色,隨唇邊掀起的倨傲笑意。
她確實很天才,像,是為手中槍而生的。
……
“景君庭,我為餘竟的事,向你道歉”程榮走向她,偌大的操練場,好像都寂靜了。
她坐在地上,抖了抖因為訓練有些發麻的腿,然後往上抬眼。
程榮這話的快,人未到聲先到,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一個非常性格豪爽的人,只是在景君庭眼裡,他瀟灑大笑,又分明藏著一些恨意,手握的緊緊的,不長的厚指甲幾分陷下去。
“我教訓過你了。”一笑,無他,不喜,敵意。景君庭手往後撐,嘴邊勾起一個微妙的弧度,可眼裡卻寡淡沒有情緒。
挑事兒的嘛。
程榮也笑了笑,只是臉色明顯不好看了,這個家夥,看著毛還沒長齊,就有這麼大的氣勢嗎?明明抬著頭仰望的人是她,可卻讓人依舊覺得低她一等。
再者這話的難聽著,教訓過他?屁,當時要不是拿著槍,這屁孩萌新嚇到他?!
他的笑陰冷了些,想起前天晚上被總營的羞辱了一頓,恨意更明顯了,他可想不到現在是風波正盛,不會動景君庭。
要不怎麼是聰明。
“是啊,那事就算了iao)了e)啊,兄…”程榮又開聲,不過話還沒完就被打斷了。
“了了?”她輕笑一聲,語氣輕,一時間竟然分不清是肯定程榮的話呢,還是在嘲笑,“好啊,誰要再揪著不放…那誰就當著全營的人面自己是孫好了,怎麼樣…嗯?”
都伸手不打笑臉人呢,看,她笑的像朵花了都要。
李毅怕她吃虧,在另一邊時刻注意著,就算知道程榮打不過景君庭。
不過他算是知道了,跟她話就好好,不要懟,你一懟,她也懟,你懟不贏的…
口頭上根本就沒人能佔她便宜。
襲君清:有。
何誠浩:苦逼臉)明明好好也能懟上啊!
景君庭:懟人成癮。
程榮當然不懷好意,為什麼?因為他知道前天晚上她的樣被她看見了,自尊心彷彿一下被她剁在了腳下,像程榮這種人,臉面看的比命重要,當一個兄弟告訴他親眼看見景君庭被一個不知道是誰的男人從樹林中帶出去了,他就知道,她看見了。
她一定得意的不行,看著他被羞辱,被揍...
如果景君庭知道他今天跑到自己面前來的真正原因,一定會非常無奈,告訴他,漢,你想多了,你以敵人的身份留在我心裡的資格都沒有的!
如果不知道他名字,肯定是路人甲。
那天晚上她會去,不是去看他被教訓,而是去看戲,好奇怎麼教訓,主角換個人都沒關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