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支祁一邊喊著,實際上心裡突突跳個不停,不成功便成陌路人,其實巫支祁知道如果能一直在濁嶦山上陪著她那自然再好。
但是,先是釋若,再是雲中君,釋若的坐騎便是青鸞,足以見其身份的尊貴,後面知道他是北海龍子,好在疏影不喜歡他,瞎子都能看出來,至於雲中君,雖然不知道他的身份,但那日在辟邪村之中給疏影的靈藥,無一不是凡品,可見其來歷不淺。
而他,就算有座小小的山頭,但他除去與菩提祖師的關係外,一無是處,他只是一個妖,他連疏影的真實身份都不知道,但師父毫不猶豫收她為弟子,在辟邪村中,一派席間話下來,一向狂妄的他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做無能為力,但是,如果再不抓緊,那就真的會失去了,巫支祁從不是願意輕易服輸的人,所以他寧願賭一賭。
疏影皺著眉紅著臉,心中苦大仇深,早知道死活也不肯帶他來了,疏影行過一段小路,光線甚弱的林中,前方透來光,疏影繼續往前方,幾步路後豁然開朗。
身後巫支祁也追來了,聲音在空寂的林子中迴盪,“阿影?阿影?”
“到了。”此時疏影已經到了兩山之間的鞍部,因為兩人直直從西方走,這是最快進入魔都灘塗的路,走的是並排五山之間的小路,並沒有登上任何一座山。
巫支祁也到了疏影身旁,俯身看去,下面一片開闊,與委蛇山不同,山下一片平闊,褐色的灘塗綿延幾里,寸草不生,再抬眼遠遠可見一片浩蕩的長河,在藍天的映襯之下波光粼粼,宛若水鏡,水鏡中儼然可見一點島嶼。
兩人知道,雖然已經能看見,但中間的路則更是兇險。
“這麼快就到了?這才進委蛇山之中第四日,也沒有想象中的難啊。”巫支祁託著下巴,打量著眼前。
疏影見巫支祁的注意力被魔都吸引,暗自點點頭,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將胸口前的念珠藏起,然後也用法術召出氣劍,“走,這裡沒有密林了,我們就從這裡飛下去。”
巫支祁見疏影將所有氣息已經與佛修有關的東西收起,第一次召出氣劍,不免皺眉,“阿影,這估計幾百裡,一直飛過去撐得住嗎?”
疏影無視巫支祁的問題先召出飛決,一躍上了氣劍,才回頭,“帶了這麼多藥,一次來回都不成問題,走吧。”
疏影說完,不等巫支祁便先走了。
巫支祁看著疏影白衣御劍遠去的樣子,眉頭緊鎖,心口絞痛,“那些靈藥一顆都難求,你居然這麼揮霍,我的老天啊,你不肉疼我肉疼啊!”
抱怨無用,既然都到這裡了也沒有回去的必要,巫支祁只好召出弓來握在手心,然後忙不迭跟了上去。
不一會巫支祁便追上了疏影,兩人為求保險,在灘塗百尺以上的中空飛行。
灘塗之中一片寂靜,但是,寂靜之下,若是出了差錯掉了下去,便是萬劫不復。
兩人在飛行之中不免感嘆和正色,入魔都之路步行是根本不可能的,至少要有坐騎或者御劍長時間飛行的本事,如此可見魔都之中的人都是如何恐怖的存在。
巫支祁在和疏影的談話中,瞬間後悔了,他察覺到疏影在刻意和他保持著距離,果然,沒有成功的後果就是拉開了兩人本完全可以和睦的關係。
巫支祁再一次被疏影草草結束話題之後,長吁一口氣,為自己的魯莽而悔恨。
而疏影則看向愈來愈近的河岸皺起眉,對結界感知無比靈敏的她發現前方臨近河岸處被設了飛行禁制,不能繼續飛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