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劉琤說出花,劉淵就冷漠地盯著他,看著他表演。對劉淵的反應,劉琤眉毛間都縈繞著思考。劉淵見了劉珝,周王府就散了,如今輪得自己了嗎?
“元橫兵變之夜,宮城周邊,太子、周王、勳臣,乃至一小吏,都知率侍從奴僕,進宮救駕!”劉淵又幽幽發問:“你呢?”
“兒臣傷寒至昏厥,醒來聞訊,亦大感後怕。當夜,但有一絲意識,兒臣必率闔府上下,拼死救駕!”劉琤仍舊沒見多少緊張,很見真誠地答複劉淵。
劉淵冷笑了兩聲:“那跳湖之事,又如何解釋?”
手心終於有一絲細汗:“跳湖?兒臣不知!”
劉琤回答不假思索,臉上也沒有一點不自然。
“朕給你看個東西!”說著,劉淵將禦案上那封內衛呈報扔至劉琤腳下。
緩緩彎腰,撿起,開啟,只一閱,劉琤臉色一白,再無之前從容,迅猛跪倒:“絕無此事!父皇,這必是宵小之徒構陷於兒臣。”
“這上面所書,可都是有理有據啊!有些蛛絲馬跡,可是掩藏不住的!”劉淵冷著張臉,眼中似有殺意。
“請父皇相信兒臣,洛妃乃父皇愛姬,兒臣怎敢有非分之想!禁宮之中,若有茍合之事,豈能瞞得過諸多耳目,父皇只需徹查,便能證明兒臣清白!”劉琤立刻稟道。
“朕當年還在疑惑,你為何對洛妃身邊一侍女感興趣,還親請賜於朕!區區一女婢罷了,直接求於甄氏便可!”劉淵聲音高了起來:“如今看來,你劉琤之意,是在主,而不在僕啊!”
劉琤很緊張,他只感自己這一生最艱難的時刻到了,此事他一直視為一隱患,如今終於爆發了。不過,面對劉淵疾厲的質問,心裡竟有種解脫的感覺。
劉琤不住地在心中默唸催眠,自己是被冤枉的,自己是被冤枉的!也是,他對甄洛,本就屬於單相思。與洛妃有染,確係冤枉,這大抵是劉琤“底氣”所在。
“兒臣冤枉!請父皇明察!兒臣聲名事小,切莫汙了洛妃娘娘貞德啊!”劉琤磕倒,很用力。
見劉淵沒反應,劉琤又猛力磕倒:“兒臣冤枉!”
每磕一次,呼一聲冤枉,幾下,劉琤額頭便有血印子。很快,額頭便有鮮血滲出,血淋淋的。再過一會兒,劉琤額頭已經血肉模糊。
劉淵冷漠地盯著劉琤,看著他,盯著他的表情。而劉琤,意識似乎有些模糊了,磕頭的速度也慢了,但每一下,還是磕到實處。看他那樣子,劉淵不發話,他欲直接磕死在陛前。
“夠了!”良久,劉淵終於開口了。
“兒臣冤枉!”額頭的血液從眼角、面頰流到脖頸,劉琤抬手,還是那句話。
“你退下吧!去太醫院找孫勖!”劉淵指著劉琤,淡淡吩咐道。
聽出了劉淵語氣中的緩和之意,劉琤極為虛弱地恭謹再拜:“兒臣,告退!”
扶著殿門柱,緩緩踏出宣室,劉琤睜大雙目,直迎著刺眼的陽光,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今日之後,他再無所懼。
六月,劉淵降詔,改封鄭王劉琤為秦王,全權負責漢中大軍後勤供應事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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