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王呢?他這一夜在幹什麼?”劉淵隨口問道。
這一夜,黑衣衛暗探全數啟用發動起來,監視著全城,自然有劉琤的訊息。
劉淵看似無意,實則有心,張讓明白,立刻答來:“鄭王殿下病了,幾乎不能起身!”
“真巧啊!”劉淵呢喃一句,推開張讓在自己胸口活動的手,淡淡吩咐道:“讓蘇勖去鄭王府看看,他是我大夏第一名醫,給鄭王開一副藥!”
“諾!”
劉淵擺了擺手,喚上一名容顏俏麗、身材豐腴的宮娥,往內室而去。
只是用來寬衣暖床的,年紀大了,又是病體,精力難濟!
天微微亮,劉淵雖然強令長安戒嚴,各坊之間都是巡視不斷的禁衛士兵,但楊修還是悄然至東宮。太子宮中,還殘留著昨夜激戰的痕跡。
聽劉瑞將昨夜經歷一講,再將宮中之事道來,楊修臉色當即變了,尤其聽到劉瑞對劉珩處置之事的應對,更是面露頹然。劉瑞在這場亂事中的表現,太差了。
“請殿下實言相告!”楊修聲音放得極低:“昨夜領軍入宮,是否有效武都王之意?”
劉瑞當即猛搖幾下頭,不過那閃爍的眼神,出賣了他的想法。
楊修面露頹然,苦笑陣陣,良久長嘆道:“臣只怕,武都王之叛,殿下亦將被牽累進去啊!”
“德祖何意?”劉瑞有些疑惑,稍顯慌張。
......
一場清洗在長安內外展開,首先是軍隊,侍衛、禁衛兩軍中與二王過往甚密者盡數被拿下,足有數十中低層軍官,這還是劉淵剋制著的結果。城衛軍,則被從上到下清理了一遍,上至將軍烏麒下至普通一軍侯,全數被撤換,只因有城衛軍士直接參與叛亂。
乞活軍,正式撤銷,被劉淵下令打散,編入新徵召的一萬軍卒中,準備奔赴漢中戰場。這支在劉淵建南來建立大夏帝國過程中扮演了不輕角色的軍隊,正式成為歷史。
劉瑰在與叛軍官中,地位是不低的,家小被牽連下獄,侯府被查抄。所有參與二王叛亂的官兵親屬的下場,也一樣,各人在朝廷都有備案,一個個清點下來,一家家被牽連,沒有絲毫僥幸的可能。
同時,一支支朝廷特使隊伍,自長安始,奔往各州郡,處置二王舊部。劉淵倒未有盡數誅殺的打算,長安殺得已經夠多了,但處要職者,都被裁撤或調離。事關謀逆,牽連這種事,是避免不了的。
在漢中前線,須蔔赤弇是比較早受到劉淵的詔令,快速地將二王系軍官控制起來,哪怕引起些軍心的動蕩,也不願留下些對敵的隱患。不過如此之下,須蔔赤弇籌備了許久的大的行動也告夭折,穩妥起見,夏軍轉攻為守。
“鄭王病況如何?”側臥於榻,劉淵閉著雙眼,淡淡發問。
“回陛下,鄭王殿下體感傷寒,甚重!”蘇勖在下,微屈著身子,實話實說:“經臣診治,病情稍緩!”
“傷寒?”劉淵埋著頭:“可知病由?”
“當為冷熱交替所致!”
聞言,劉淵沉吟一會兒,擺擺手,示意蘇勖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