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琤只率著十來名親衛上營求見,表達著自己的善意。
“劉琤,你是欲拿孤問罪嗎?”將劉琤迎入帳中,只有兄弟二人對坐,劉珩冷眼打量著一身王袍玉冠的劉琤,直接質問道。
“陳王兄誤會了!”劉琤當即微搖兩下頭,沉吟片刻,方抬首向劉珩道:“小弟,只是親自來迎接皇兄回家罷了!”
“用那數千大夏精兵來迎孤?”劉珩伸手東指。
一時無言,劉琤輕聲道:“玉門之事,我知曉非皇兄本意,但攻關城,殺許胤,卻是做得太過了!不過皇兄,聽小弟一句,事情還未擴大,尚可挽回,切莫再行偏激之事!”
“哦?”劉珩嘴角一歪:“如何挽回?孤之舉動,形同叛亂啊!”
“請皇兄隨我回京,向父皇請罪!以皇兄往年之功勳,父皇至多責罰一二。小弟願以王爵性命,向父皇請,寬宥皇兄之過!”劉琤說得很動情。
“呵呵!”聞言,劉珩搖頭晃腦哂笑不已:“劉琤啊,你何必在孤面前如此惺惺作態?成公先生有言,我們幾個兄弟,城府深者,莫過於你,今日看來,果然如此!”
見劉珩的反應,劉琤的表情也慢慢恢複了平靜,眼神一凝,直視著劉珩:“陳王兄,真欲造反作亂嗎?”
“這是父皇讓你問孤的話嗎!”劉琤表情變得快,劉珩一點也不驚奇,按劍踞坐,逼視劉琤:“你認為,孤若真欲反,會不會取汝之首級,以祭旗誓師?”
聞其言,劉琤不由心中一緊,但見著劉珩那布滿血絲的雙眼,有種“瘋狂”之色。對視良久,不見絲毫懼色。
“三弟!這大夏天下,他日只怕真會落入你的手中!”劉珩突然開口,嘿嘿輕笑。
劉琤臉色一變:“皇兄慎言!”
“何必遮遮掩掩,孤不信你對儲位沒有想法,你會對劉瑞小兒服氣?”劉珩滿臉的不屑:“好了,孤隨你回京!讓那統軍的將軍不必那麼緊張!”
劉琤心中也是五味雜陳,起身,拱手向劉珩:“父皇、賢妃,還有王嫂王侄,對皇兄,都甚是想念!”
劉珩看了劉琤一眼,這個時候了,還不忘提醒自己。也是,他的“父母妻子”,可都在長安城中了!
玉門這邊,劉珩最終還是決定隨劉琤東歸,善後事宜,自有人處理。沒有真打起來,已經是不錯的結果了。
講到底,劉珩不願、也不敢反。就他手下那些人,造反,徒取死罷了。就那些中軍將士,就絕不會跟隨他作亂,劉珩真露反意,那些人絕對會倒戈一擊,他們的父母妻小,可也都在關中。
心懷畏懼之下,劉珩有想過帶人西逃西域。深思之後,也放棄了,他在西域遭惡太多,殺戮過甚,就算逃到西域,背手沒有大夏的支援,那些西域胡國,只怕會一擁而上,將他撕碎。
再沒有比老實地回京,請罪,接受懲罰,更穩妥的了。劉琤之來,正好給了他臺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