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夏日,殿外的天氣似乎配合著殿中的氣氛顯得又悶又燥,殿內,父女倆已經對視許久了。劉紓眼神大膽而火熱,面上的淚痕早已抹去,“笑嘻嘻”地望著劉淵。
劉淵的眼神則有些閃爍,面對劉紓的目光,一度逃避。父女倆詭異地相持了許久,劉淵偏過頭去,對外招呼道:“來人!”
“陛下!”外邊是宿衛大將呂布親自當值,進殿待命。
“將這幾人給朕堵上嘴,拉出去,斬首!”劉淵指著適才在殿中伺候著的幾名宦官宮女。
那幾人早緊張地要命,知道自己看到、聽到了不該看到、聽到的東西,聞劉淵冷酷的命令,直接跪倒祈命,磕頭如搗蒜:“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
劉淵低頭看了幾人一眼,眼泛森寒,冷著聲音道:“你們的家人親戚,朕會派人賞賜。你們,安心去吧!”
雖然知道這幾人是遭了無妄之災了,但劉淵可不會有一絲容情,見狀,一揮手:“還愣著幹什麼,堵住嘴,拉出去。”
呂布初時還有些發愣,面對劉淵嚴厲的表情,立時喚麾下宿衛,往幾人嘴裡塞一塊布,架著便拉出殿去。
“父皇,這是畏懼了嗎?”劉紓“竊笑”,膝步朝劉淵靠近了些,嚇得劉淵連退兩步。
胸膛一陣起伏,劉淵冷眼盯著劉紓:“朕有何懼?”
“那為何要殺那幾名無辜的侍宦宮娥?”
殿中,又是一陣沉默。劉淵背過身去,眉頭緊皺,在禦案前急步徘徊,腳步聲不斷回響於空曠的大殿。
“張讓呢,把張讓給叫來!”心煩意亂地,劉淵厲聲對外高呼道。
瞥了眼後邊安然倚案的劉紓一眼,直接把身上的帝袍一脫,猛擲於地。
劉淵這個時候,其實是不知道該對劉紓說些什麼了。
聞劉淵召喚,張讓從黑衣衛署匆匆趕來,至殿外,便見幾具身首異處的屍體。一些小太監,戰兢兢地清理著,顫抖著雙手,搓洗著地面上的血跡。
“溫侯,這是怎麼回事?”張讓見呂布站在一旁,不由上前問道。
呂布望了眼殿內,哪裡隱約能看到劉淵的背影,搖了搖頭,低聲對張讓道:“末將只是受陛下命,斬殺這幾名宦者宮娥。該是這些人惹怒了陛下吧!”
張讓面上更顯疑惑,這幾日,劉淵正張羅著萬年公主的婚事,心情正好,怎會突然殺人。張讓可看了看,那幾名宦者與宮娥,也是經常近身侍奉劉淵已久之人,熟悉劉淵脾性。說他們惹怒劉淵,這明顯是不合理的,再者,他們會有那個膽子?
“張翁,還是快進去吧,陛下正等著你呢!”見張讓在那兒發呆,不由出言提醒道。
張讓立刻回過神,對呂布一禮,收拾收拾心情,縮著身體很是謹慎地朝裡走去。
殿內,劉紓還保持之前的動作,俏臉上掛著陽光的微笑。劉淵雙手抱懷,面冷如鐵,站於殿中,一動不動,在其腳下,繡著黑龍的帝袍,可憐地被劉淵踩著。
這氣氛有些詭異啊,張讓將殿中情景盡收眼底,眼珠子左右轉動,小心地用餘光在父女倆臉上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