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這趙軍如此窮追猛趕,我們大軍齊聚於此,幹脆跟他們戰一役!這兩月以來,太過憋屈了!”有夏將起身道。
萬俟槿看了看此人,是從漠中邑落徵召來的,頗有勇力,就是沒腦子,不知在趙軍征剿中是怎麼活下來的。冷冷盯著他:“在常山殺人放火的時候,可曾憋屈啊?”
“這......”其人下意識地低下了頭。
“都督,如今我軍在河間,東西南北皆有水脈阻隔。末將與那麴義有過交鋒,不是個好對付的人物。幽州的柯能被那張郃趕到右北平去了,往北必有其阻路,我們何去何從?”厥機嘆了口氣問道。言語間竟有畏懼與緊張。
萬俟槿聞言埋頭好生思量了一會兒:“顏良那廝,糾纏了本都督這麼長時間,該給徹底給他點好看!”
“傳令,整軍南下,先行擊破冀州趙騎,再對付麴義!”萬俟槿冷聲道。
“諾!”
萬俟槿統軍掉頭南下,猛撲顏良軍。顏良率冀州殘騎,奉麴義令北上合擊夏軍,不過其無視了麴義穩進的叮囑。對麴義本就不怎麼服,自認與萬俟槿交戰這麼長時間,如何作戰不需其指指點點。
領軍北進,疾兵冒進。萬俟槿全力南下,顏良是沒有多少心裡準備的,雙方正好撞上,在滹沱書北上演一場騎兵對決。
夏軍以眾擊寡,再加出其不意,一戰而擊潰顏良。所幸顏良反應及時,逃得快,率領千餘騎南奔河水。袁紹編練多年的冀州騎軍,至此,算是被耗光了。
先去顏良這一路,萬俟槿再回軍,直面麴義。顏良之敗,完全打亂了麴義的計劃,他是想穩步推進以壓迫夏軍,沒了顏良騎軍的配合,應對合軍的夏騎,效果大打折扣。且萬俟槿目的為撤退,麴義就更難有效地制他了。
......
幽州,代郡之北,有馬城,經夏騎肆掠,此時的城邑生民無一,北風酷烈,天地間彌漫著一片肅殺之氣。
在馬城之北,此時有近兩萬之眾的騎軍,趙國軍旗間夾雜林立著“張”字旗號。這是張郃糾集了幽州僅剩的七千趙騎精銳並烏桓突騎過萬,在這寒冬來臨之際,如此眾軍悄然聚集於此,自然為圖大事。
聯合烏桓諸部,將柯能壓迫驅趕至幽東,肆掠於幽州境內夏騎的囂張氣焰算是被打壓下去了。麴義的的意思是讓張郃領軍南下,配合冀州趙軍,剿滅萬俟槿,但張郃自有想法。
自夏騎南下後,對幽冀造成的破壞太大了,眼看趙民受戮,家園被毀,張郃恨意填滿心胸。他心裡一直有個想法,出塞。馬踏彈汗山,這是張郃受命鎮守幽州之後就一直有的願望。
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幽州趙騎的編練,越發堅定起來。此次塞外夏騎南下,侵襲幽冀,讓他看到了希望,北出草原之心越發按捺不住了。
上書袁紹,請求率師出塞,將戰火燒到草原上去。袁紹思慮再三,同意。
“子龍,將士們都準備好了嗎?”在營壘寨樓上,張郃北眺,在長城之北百裡外,那便是他此行的第一個目標,彈汗山。
“回將軍!軍心可用,將士們戰意高昂,隨時可出兵!”趙雲表情凝重間微含興奮,沉聲道。
“此一去,孤軍深入草原,生死難料,不知能有幾人生還!”張郃按著冰涼的木製圍欄,低嘆一聲。他自然清楚,自己北上是冒了大風險的,深入敵後,草原腹地,稍有不慎,便是全軍覆沒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