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自替馬超正了正頭盔,小心叮囑道:“戰陣兇險,萬不可逞強鬥勇,令明為主將,你得聽其軍令行事!”
知曉這個兒子有些桀驁,沖勁兒是有,但就怕其腦子發熱,莽撞行事,誤了大事,傷了性命。
“父親放心,兒子知曉!”馬超趕緊保證。
旁邊的龐德也沉聲稟道:“主公放心,末將必保少將軍周全!”
馬騰點了點頭,對龐德道:“令明雖然年輕,但吾對你,還是有信心的!”
“此東入扶風,還需小心行事,夏軍定不會任由爾等亂後,儲存實力為上!”令二人附耳過來,馬騰瞥了眼韓遂那邊低聲道:“還需要小心閻行此人!”
兩人有些愣,之前在帳中,不還都信誓旦旦要竭力對敵嘛。面上不敢表現出來,惹人注意,龐德與馬超沉聲應諾。
馬超則冷眼瞥了眼遠處已經上得戰馬意氣風發的閻行,他們可是有過節的,之前馬韓相爭時,他可是差點為其所殺。
韓遂這邊自然也已對閻行多加叮囑,小心行事,謹慎作戰,借機吞併羌騎,擴充實力。都是嘴上說得好聽,真要辦起事來,私心是免不了的。
終究是冗合之軍,其心難齊,指揮、訓練皆必不過夏軍,這是其面對夏軍最大的破綻,縱能一時勢盛,終是難以持久。
送行大軍,回己帳,韓遂與成公英對座。對手下這名謀臣,韓遂是越來越重視了,親自為其奉上一盞茶。
“謝主公!”成公英抱拳一禮。
“觀先生,似乎面帶憂慮。我軍勝勢已現,先生所議,定能將之逼到最窘迫之境,陳倉定可拿下,長安三輔在望啊。先生所思為何,可否道與某聽聽!”韓遂笑問道。
“主公!”成公英面容一肅:“夏軍番大敗,損兵折將,但底蘊猶存。兵力仍舊不少,據守城池,誠如主公最初所言,就憑我們這些混雜聯軍,想要破之,沒那麼簡單啊。”
“夏軍士卒之精銳,將校之統軍之能,這麼長時間的接觸下來,想必主公也有所體會吧,只要其恢複過來,就如之前一樣不好對付。在下之謀,也只是想要趁敵新敗,士氣未複,糧草軍械短缺之際,博一把。主公,不可大意啊!”
成公英之言,令韓遂嘴角的笑意凝固了,頓了許久,嘆一口氣:“戰局到如今,也只能硬著頭皮戰一場了。鏖戰至今,涼州那邊已然支撐不住了,不足以為憑。撤軍,只怕聯軍立時就會散去,你我所謀,並涼州勢力,一統雍涼,只怕也會胎死腹中。況且,如今看到了陳倉城破的希望,三輔就在眼前,吾絕不輕言放棄!”
很是決絕,在心腹謀士面前,韓遂露出了該有的梟雄威嚴。
“祝主公功成!”成公英眼睛微眯,拱手道:“在下怎麼想,都覺不容再休整多長時間了。我們休整,夏軍亦然,事不宜遲,莫若明日便動兵攻城!”
一拍小案,韓遂當即道:“就依先生之言,吾立刻喚眾人提議!”說完便雷厲風行往外,吩咐親兵,再召集聯軍眾首領,力行勸說。
一萬多涼騎,氣勢洶洶,跨過汧水,卷甲而過。如此大的動靜,陳倉的夏軍,當即被驚動了。
“此必是敵騎欲侵擾扶風,擾我軍後路,不得不防!”劉仇很是肯定對須蔔赤弇道。
須蔔赤弇表情微凝,沒有動搖,淡淡吩咐道:“命呂布、曹性、成廉三人應付,其餘諸將,給我各居其職,輪番守備城池,穩定軍心,嚴防敵軍動作!”
“諾!”
……
韓遂這邊,還是說服了眾人,第二日一大早,便舉兵來攻。各類攻城軍械都用上了,一一擺開。
血戰一觸即發,為表決心,韓遂主動承下第一波攻勢。將他麾下最精銳的三千猛士派上去行攻城事。
戰事從一開始就呈現白熱化狀態,雙方將士進入狀態很快。夏軍士卒雖然士氣未複,但在將校的率領下還是打起精神,迎戰、反擊。
雖然有護城河的阻隔,韓軍進攻,犧牲不不少人,還是比較順利地突破至城下。夏軍缺少軍械,沒有如以往箭如雨下,檑木滾石什麼的,也不多。
半個多時辰的功夫,便有韓遂部卒攀到了城上。短兵廝殺展開之快,令城頭的夏將們有些無措,烏華黎驚聞,親自上得城關於第一線指揮。
韓遂將士攻得很猛,很兇,不惜死傷,玩命地沖。韓遂之前已然下了死令,臨城作戰,但有裹足不前,怯戰後退者,自韓遂以下,皆殺!韓遂難得地下此不留餘地的軍令,是豁出去了。
“這幹涼賊,是瘋了嗎?”城垣之上,段淩怒喝幾聲,臉色很是難看,有些激動。一面指揮著麾下士卒,牢牢看住自己把守的一段城牆,一面觀察著周邊的局勢。手持長槍,見機捅向被漏過的一名上城敵卒。
段淩隨軍西來,與涼州軍的交手也不少了,但此次敵軍的攻擊強度,當真不可同日而語。就他這邊,已經打退了兩波韓卒的瘋狂撲城。
“刀盾手給我立盾防守,殺上城敵卒。槍兵並列,聽我的命令齊刺。弓箭手,給我朝外射擊!”段淩高聲道。在其指揮下,他這處,防禦還算穩當。
烏華黎在城上,縱觀局勢,段淩的表現看在眼裡,將門之後,有潛力。表情一直是沉凝的,敵軍的攻擊力度,讓他也有些心驚,陳倉攻防,不輕松啊。
足足進攻了一個半時辰,韓遂這邊將士卒撤了下來,這般賣力地進攻,傷亡不小,直接陣亡七八百,輕重傷者無計。
對沒有攻破城池,韓遂有所預料,若是輕易地就破城了,他反而要懷疑了。心中滴血,看向馬騰。
馬騰見狀,也不廢話,大手一揮,三千馬軍士卒,出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