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外,劉珩卸了軍甲伏在地上,旁邊計程車卒遞遞給他一條白巾,咬在嘴裡。王子受罰,附近侍立著的夏卒眼睛都不自主地望劉珩這邊瞥。
劉珩的侍衛長被軍法官選來執行杖責,上頭的意思很明顯,意思一下就可,輕輕結束。
“一!”啪的一下,軍杖打在劉珩腰臀之上,旁邊計程車卒隨即報數。
劉珩受擊,眉頭一皺,拿下白巾,轉頭冷眼瞥向侍衛長:“沒吃飯嗎?用力,方才那杖不算!”
被劉珩惡狠的眼神一逼,侍衛長有些猶豫,無奈地埋下頭,低聲道:“主上,忍著點!”
“來吧!不準留情!”劉珩吐了口唾沫,深吸一口氣,再次將白巾含入嘴中。
沉悶的杖擊聲響了起來,一下、兩下,劉珩默默承受著。杖責的滋味實在不好受,身後是火辣辣的疼,一直到第十八下,劉珩一口氣終於憋不住了。
重重地喘息幾口,面色有些發白,大汗淋漓。最後的兩下,比起前面更難熬,每一下都令劉珩這小身板顫抖不已。最後一杖完畢,侍衛長快速地扔掉軍杖,上前欲扶起劉珩,發現他已經暈死過去了。
“大司馬,杖責完畢,大王子昏死過去!”軍法官入內稟報。
“帶下去,治傷!”
劉珩的事處理完畢,須蔔赤弇收心,得思考如何應對如今陳倉的局勢了。城外那數萬敵軍,可不好對付啊。
“我軍新敗,陳倉局勢不妙,如何應對涼州賊軍,諸位,有何提議?”掃了堂上人一圈,須蔔赤弇沉聲問道。
“如今軍心不穩,士氣衰落,首要之事,當穩定軍心,回複士氣。不可再出城與敵戰鬥了,只能死守城池,以圖後計!”其他人不說話,劉仇緩緩道。
雖然不是什麼建設性意見,須蔔赤弇點了點頭,以如今夏軍的情況,劉仇之言不假。
“此前,涼軍被阻於城下數月,再加箭筈原對峙,其餘糧不多,銳氣盡喪。本是我軍反攻,擊破他們的良機。可惜……”烏華黎拱手,語氣中有些不甘:“但如今,其軍方勝,士氣大漲。又繳獲了我軍諸多的軍械糧食,又足可支援其作戰一段時間了。反倒是我們,陳倉糧食匱乏,大王那邊能給我們的支援,也不會太快。接下來的城戰,不易啊!”
烏華黎一說完,在座夏將又都是心裡一沉。須蔔赤弇見狀,呵呵輕笑幾聲:“事已至此,再難我們也得堅持下去,陳倉不容有失。背後就是三輔,就是長安,就是大王!”
須蔔赤弇音調不高,卻擲地有聲,諸將不由一震,方才的他們實在有些頹喪。
思索一會兒,看向呂布,須蔔赤弇吩咐道:“檀柘既亡,由將軍整肅乞活軍,與曹性、成廉二人,統率所有騎軍在陳倉側後方,監視敵騎。最重要的任務是,接應護送後方支援的軍械糧草。此乃我軍命脈,必不容有失!”
“末將領命!”呂布當即應諾。眼神深處有喜色,檀柘那個自負胡將,平時對他多有不服,他也是忍久了。如今其戰亡,心裡倒是挺開心,自己正借機成為陳倉夏騎統帥。
對檀柘手下的乞活精騎,呂布是眼饞地很,那是一幫真正的狼騎,戰鬥力也是得到呂布認可的。不過,要是沒有曹性與成廉二人來牽制就好了,呂布心裡嘀咕。
“其餘諸將,給我回軍安撫士卒,輪番巡視城防,不容鬆懈。全軍嚴守城池,不得妄出,再有違令者,立斬不饒!”須蔔赤弇嚴聲命令道。
“烏華黎,你派人,日夜監視城外敵軍,旦有異動,即可來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