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真公之亡,實在令人嘆惋,惜哉!”劉淵轉頭看向皇甫兄弟,和聲道。
兩兄弟對視一眼,由皇甫郴出列對劉淵行禮道:“有夏王履足至此弔唁,阿翁九泉之下當無憾。”
聞其言,若不是這樣肅穆的場景,劉淵只怕要笑出來。皇甫嵩,只怕就是懷著滿腔的恨意與遺憾而亡的。不過觀皇甫郴的反應,看得出來,此人比起乃父,沒那麼頑固。
“足下是皇甫酈?”劉淵問站在皇甫郴身旁的皇甫酈。
三十歲左右的樣子,看起來是個沉穩之人,不敢怠慢,拱手應道:“小人正是。”
“皇甫氏果然出人才!”劉淵目光炯炯而視皇甫酈,道:“孤嘗聞,當年你有建議義真公早謀董卓,惜皇甫將軍不聽,否則大漢不致於到如今的地步。將軍,見識不凡啊!”
“當年激切出言,夏王見笑了。”皇甫酈顯得很謙虛。
“孤急需閣下這般文武雙全的良才,不知將軍,可願出仕於夏?”劉淵隨口問一句。
皇甫酈欲出聲說些什麼,但劉淵已然出靈堂而去。臨了淡淡道:“就不多言了,以免驚擾已故之人。”
“酈兄!”皇甫郴靠近皇甫酈喚一聲。
“如今是我們想要投效之,而不受人家不那麼重視了!”皇甫酈喃喃道。
除非舉家徙往關東,否則在胡夏勢力籠罩範圍之內,想要安生,必須得忍著,適應之。且如今皇甫家在夏國可沒有爵位與官職,屬於他們的土地亦因戰亂不在掌握。
生存於雍涼的皇甫氏族人,多有來書求助者。可惜長安的皇甫氏人尚且不能自給,這段日子過得頗為艱難,劉淵不養閑人。想要在長安立足,可沒有那麼簡單。
皇甫嵩的喪葬之事,也幾乎要耗盡府中資財了。未來的日子,皇甫兄弟,只怕也需要為生存而想法了。
“哎!”皇甫郴也嘆了口氣:“阿翁至死猶深怨胡夏,可我皇甫氏,想要延續下去,少不得納誠夏王啊!”
肆無忌憚地在皇甫府中閑逛幾圈,旁人根本管不了,至偏廳,不少客人正於其上,低聲交談,感懷逝者。
“諸公俱在啊!”劉淵入上座,瞄了一圈。
“見過大王!”一眾人行禮。
留下來的,大都是漢臣,如今空掛夏職,而無實權。論職權,哪怕如楊彪這位居三公者,而權威還不如劉淵任命的長安令郗慮。
在楊彪、伏完、淳于嘉、鐘繇等人身上轉一圈,望向伏完:“伏大人,如今你我也算是親家了。這麼長時間以來,不曾見汝,主動入宮拜訪拜訪孤啊?”
被劉淵頭先點名,伏完身形一個動搖,又想到跟著劉珝去郿縣的伏壽,心中各種感慨。努力使語氣平穩,答劉淵道:“夏王國事繁忙,在下不敢冒然叨擾。”
“說這話,大人可就見外了!”劉淵想要表現地慈眉善目的,可惜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