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昭聞言面目一滯,孫堅想了這麼久,就憋出這麼一句話了,不由苦笑。譴責……
“好了,如今,安定江東方為第一要務!”孫堅轉變話題:“此次北攻袁術,無功而返,實因後方不寧。孤聞,江東世家子弟,多有不法之事,擾民之舉,是該整治一番了!”
張昭幾人聞言便是眉頭一皺,孫堅,這是要拿江東世家開刀了嗎。
江東確實是個好地方,但這世家力量著實不弱,孫堅驟然吞併各郡,除了強軍,便是靠世家的支援。只是,江東世家們多排外自守,沒有擴張意識,幾次出征,孫堅都頗感掣肘,這是性格剛硬、積極進取的孫堅所不能容忍的。
“還有,孤在外出徵,治下山越多有侵擾!有這幹躲在山中的鼠蟻之輩在後方,孤怎能全力西進北上,必須加以剿滅!”孫堅又冷聲道:“連劉表都在荊南剿滅蠻人,孤豈能落後於他!”
江東,在孫堅下定了要整治治下的決心後,又將迎來一波動蕩。
……
比之孫堅,袁術自然更早得到長安的訊息。擊退了孫堅,袁術“志得意滿”地回歸壽春,得此“喜訊”,不禁高聲連呼叫好。
其他人都在哀嘆天子之不幸,袁術在得知訊息的第一刻,便是喜不自禁。心中早有異心,關中的變故,令袁術一直“隱藏”著的某種心思,不可遏制底跳動起來。
將自己關在室內,不接見任何人,只是俄而從中傳出袁術的“嚎叫”,令在外的不少人,都摸不著頭腦。
“先生,父親這是怎麼了?”袁耀問袁術近臣楊弘道。
楊弘作秀般撫了撫短須,眼中泛著一絲異樣的光芒,低聲對袁耀道:“主公無事,只是有些興奮罷了!”
“興奮?”袁耀更是不解:“前番敗於曹操,丟了數萬大軍與豫州數郡,如今方擊退孫堅,淮南疲敝,關中又出偌大的變故,有什麼值得興奮的!”
楊弘聞言,瞥了眼周邊,大小文武都在議論不已,輕聲對袁耀解釋道:“長安淪陷,天子受縛於胡夏,這漢祚已亡,這大漢的天要變了!主公怕是……”
說到這兒,楊弘止住了,他對袁術的心思,倒是一向摸得住。
“漢祚已亡!”袁耀呢喃道。
在旁的袁渙聽到了楊弘之言,眉頭稍微皺起,似有憂慮。
此時的袁術,一個人待在小室中,滿臉興奮地從暗閣中取出一個嵌玉盒子,開啟,傳國玉璽正在其中。當初與孫堅於豫州相爭時,逼得孫堅以此物求和,方放其歸江東。
如今養虎為患,幾番北來侵擾他治境,但袁術絕不後悔。對玉璽,他是寶貝地很,時時取出來,親自擦拭。這塊方方正正的玉石,落入他手,似乎就代表著他天命所歸了。
如今長安事傳來,袁術心中又大起漣漪了。“代漢者,當塗高也”這句話又不住地縈繞在耳邊。
兩眼放光地把玩著玉璽,他府內美人裸露的身體都沒讓袁術這麼迷醉過,一時間,袁術有些痴了。
……
與袁術差不多反應的,大概就是窩在益州的劉焉了。當然,劉焉不會像袁術這般穩不住,還是做出了一番痛徹心扉的姿態,還親自披掛,傳令整軍,要北出漢中,攻打夏軍,救出天子。
劉焉麾下,可不缺聰明人,自然明白劉焉的心思。那不臣之心,在劉焉屬下,幾乎人人皆知,配合著劉焉演了一出戲。
出征不得,也許是太過悲切,劉焉竟傷痛至“昏厥”,一時間,益州上下皆贊州牧忠誠。
不過劉焉倒也真有些憂慮,他的三個兒子可還在長安了,落入夏軍之手,這可不妙,得想辦法營救出來。否則縱使他在益州鬧得再歡騰,創立下一片基業,無人繼承,那可不美。
一邊做著皇帝夢,劉焉開始往長安派暗探,這兒子,還是得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