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淵見狀,呵呵一笑:“這段煨啊,當真是小心過頭了。既已出營,何故如此‘小氣’,徒教人笑話。既然他怕我們耍詐,那我們便迎上去吧!”
說完,便催著戰馬上前,只是令呂布與隆頡率兩百侍衛軍士卒護駕,緩緩向段煨逼近,往前行進了一裡地,駐馬。見狀,段煨亦引兩百騎上前。
“可是段煨,段忠明?”隔著數丈的距離,劉淵盯著段煨問道。
段煨面色沉穩,額角有些皺紋,唇下短須,昂著頭打量著雄姿英發的劉淵,沉聲答道:“正是本將!夏王劉淵?”
“段將軍,好久未見!”旁邊的李儒亦拱手道。
“李儒!”段煨見著笑眯眯的李儒,又在呂布的身上掃了一圈:“二位投劉夏,倒是令人驚訝地很吶!”
李儒呵呵一笑,並不答話。
“昔年涼州有三明,鎮壓胡亂,戰功赫赫,威震海內,諸胡畏服。以段熲公最為強悍,屠滅羌人大小部落無數。將軍為段公親族,風采不凡,頗有紀明之風啊!”劉淵微微吹捧道。
涼州三明,以段熲對胡族手段最為血腥殘酷,令草原諸族又懼又恨。不過劉淵這胡王,對段熲的行事方法,反倒是頗為贊譽,很合他心思,不臣服,要作亂,那便死。
“夏王,有話直說,何必扯到已作古十數年的族兄!”段煨似乎並不吃劉淵這套。
劉淵輕笑一聲:“對段將軍,孤‘仰慕’已久。如今孤親率大軍而來,如泰山壓卵,若將軍識時達務,盡快來降,孤必以上將待之。否則,孤之大軍攻寨破擊,徒耗將士性命不說,待孤破軍之後,就怕將軍之下場,不妙呀!”
聽劉淵口吐威脅之語,段煨冷笑一聲:“本將手下亦有精卒上萬,若夏王有信心擊破,來攻便是,不必作此口舌!我段氏,從不懼胡族之寇,若能多殺傷爾等性命,以爾等首級祭祖,想必先祖、族兄於九幽之下,亦可含笑了!”
“放肆!”旁邊的隆頡聞言,當即怒喝一聲。
劉淵止住隆頡,冷眸一閃,聲音清冷下來:“那便戰場上見真章吧!”
先是一頓,劉淵嘴角露出哂笑:“將軍如此鎮定,怕是就等著關中李、郭等將來援吧!呵呵,善意提醒將軍一聲,彼輩匹夫,與之合兵,不一定是好事啊!”
“今日與將軍相談甚歡,來日再敘!孤這便告辭了!”臨了,劉淵故意大聲道,聲音傳得很遠。隨即轉身帶人離去。
見狀,段煨眉頭稍皺,不作反應,回營。
“大王,看來段煨實無降服之意啊!”歸隊路上,李儒低聲道。
“孤本就未想過以口舌便能說得段煨投效,還得靠刀兵方可!走,天色不早了,往南北兩向再探探!”領軍轉向,在段營附近再探查了一番,摸得差不多了,方才歸營。
而段煨,雖然心知劉淵的目的,卻不敢出兵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