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柔,孤果然沒有看錯你,常山井陘戰事,你打得不錯,孤很滿意!”拍拍閻柔肩膀,劉淵贊賞道。
“此乃末將之職責,只是麾下士卒,傷亡不小,太行各寨,被袁軍攻破不少,令其西擴,使井陘孤懸於外。我軍居高臨下的優勢被大量削弱,臣疚責不小。”閻柔一聲嘆息道來。
“無妨,前番,偌大的太行,僅靠你以薄弱兵力維持,能做到如今的地步,已經出乎孤之意料。接下來,我們與袁軍之間,不會有太大的戰事,孤亦會增兵駐守!”劉淵反倒勸慰道:“將士衛戍城關,廝殺辛苦,孤特來犒軍,準備這諸多酒水肉糜,來,分發下去。”
很快,守軍士卒,滿帶興奮地拉車卸架,熱火朝天,分撥補給。
“帶孤去東關城樓看看!”
井陘原本雖為太行通衢,商旅要道,但城關之內,空間實在不大。成為夏國東門鎖鑰後,方被閻柔擴寬了許多,內裡可容軍兵五千人。
冀州與夏國交惡,基本隔絕了並、冀兩州之間商旅往來,以往多於此借宿休整的漢商,已經絕跡,內裡全為夏兵,井陘已成為純粹的軍事重鎮。
沿狹窄石梯而上,關城依山勢而建,很是險惡,能抵住袁軍玩命的進攻,地利之優勢佔了一大半。
“大王!”劉淵步上城關,守衛計程車卒都挎刀行禮,帶著敬畏,不敢直面其目光。劉淵掃視一眼,士卒絕對是銳卒,百戰餘生,兇悍氣息濃鬱。只是身上的衣甲有些破舊,劉淵當即一指:“孤之勇士,怎能著此舊袍,快令將士換上新裝!”
城關上,寬只一丈餘,自南向北,延伸至兩側山壁內,亦不到三十丈長。牆體之上雖被清洗過,但激烈廝殺過後的痕跡明顯,刀劍劃痕,槍箭擊痕,還有洗刷不幹淨的血跡,在寒冰覆蓋處,殘留著不少黑紫色血塊。
扶著女牆,劉淵探頭向遠處張望,東面也是銀裝素裹一片,出山口,便是一馬平川的冀州大地。天色慢慢黯淡了下來,霧氣又開始彌漫,氤氳於天地之間。極目張望,其實也望不出個所以然來,但一想起冀州那廣袤的肥沃土地,就在關外,劉淵眼神竟有些迷離。
“大王......”跟隨在身旁的閻柔輕喚一聲。
劉淵猛一下回過神來,對閻柔道:“讓隨你血戰井陘的勇士們於關下列陣,孤要檢閱一番!“
“諾!”閻柔轉頭便吩咐道:“楊鳳、張晟,你二人前去!”
急步下樓,二人安排而去。動作很快,沒有一刻鐘,井陘關城下便整齊排好了數百士卒,只一瞄,劉淵便心中有數,不到五百人,皆穿上了厚實的新裝。
僅觀其軍容,便可知其強悍。劉淵感嘆道:“有此銳士,我夏軍當所向披靡!”
關城上下,豎起了不少火把,不斷晃動的火光照在士卒臉上,照出其嚴肅堅毅。
輕咳兩下,劉淵對著底下計程車卒道:“將士們,你們為孤作戰,守衛國門,浴血廝殺,這一切孤都看在眼裡,記在心中。孤有爾等,必將無往而不勝。孤已下詔,前次作戰有功之將士,皆論功行賞。此外,所有士卒,皆賞永業良田十畝!”
劉淵話音落,場面沉寂了一會兒,劉淵見狀,心裡嘀咕,自己這般賣力演講封賞,底下士卒竟無反應?
頓了幾個呼吸的功夫,底下暴喝一聲:“大王萬年!”
正是楊鳳帶頭,緊接著便是齊整的高呼聲,人數雖少,但中氣很足。
城頭上,劉淵終於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