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聽勸稍息怒火,看著埋頭跪在堂中的淳于瓊,身上帶著傷痕,尤其是左肩之上。觀其似也盡力廝殺了,又想到這麼多年來的交情,心一軟,收起殺心。
“起來吧!貶為護軍司馬,戴罪立功!”嘴裡袁紹依舊狠狠道。
“謝主公!屬下必定……”
“先別忙著謝恩!”袁紹將之打斷,心中怒火稍息,頭腦回複請命,嚴肅問道:“給我,還有在座諸君,講講入侵夏軍。將晉陽戰事前後,一點不漏,全部道來!”
淳于瓊保住了性命,不敢怠慢,將晉陽戰事一一道來。袁紹與一眾謀士將領,聽得認真。
“可惡!當初就該將那幹裡通外國的奸商抄家滅族,還有韓莒子,你是怎麼用人的?”聽完淳于瓊彙報,袁紹拍著桌案,又朝其開炮了。
淳于瓊縮了縮脖子,不敢接話。
轉頭看向堂上諸人:“諸位,吾欲領大軍北上,奪回晉陽,擊退匈奴,不知有何建議?”
話音一落,許攸表情有些凝重地出列道:“主公,觀淳于瓊所言,匈奴不好對付啊。那劉淵此來,明顯是準備充分了,步騎大軍,目標明確。且以匈奴夏國在劉淵變革之下,強盛之勢,要想驅之,怕是難矣。”
“之前不是爾等勸吾北歸抵禦外侮嗎!”袁紹眉頭一皺,聲音有些冷。
“時移世易呀,我等推演,都是建立在晉陽未失的基礎上,如今晉陽陷落,匈奴已經佔了先機!我軍再不可貿然北進!”許攸嘆道。
袁紹面色又沉了沉,深吸一口氣:“那我軍該如何對付匈奴人!”袁紹此時已經有些後悔率軍回太原了。
麴義在下聽著袁紹等人商議,突然出列道:“主公,此番入侵的夏軍,與以往胡族卻有不同。其中將領遠非一般胡蠻可比,就在下所遇,其人冷靜、果斷、狡猾,將士執行堅決,皆為精銳,確實不好對付!”
說到這兒,麴義腦海中也不禁浮現出與劉仇遭遇的畫面。其他人都等著麴義下文,都知道,不會只是出來將夏軍誇一誇。
麴義頓了頓又道:“夏軍最難對付者,便是其騎軍。高機動力,執行力,還有攻擊力。然我軍若是應對得當,即使野外對戰,也不足畏懼!”
言罷,麴義又將與劉仇對峙前後細細講來,總結道:“只要我軍多備戰車、長槍防禦,同時多置強弩硬弓擊之,夏軍若敢沖擊軍陣,與找死無異,如此我軍足以野外對敵。只是如此,我軍仍舊處於被動地位,主動權仍然在敵方手中!”
聽麴義之言,不少人都眼睛一亮,許攸起身有些興奮道:“麴將軍實乃大將之才,晉陽距祁縣不遠,我軍可照其法,逐步推進到晉陽城下,而不虞夏軍強襲。若至城下,攻城之事,就看我袁軍猛士發揮了!”
“善!”袁紹終於露出了笑容:“許攸,就由你置辦戰車、強弩,其餘人等,與我好好操練軍陣,訓練士卒。待一切準備完畢,提兵北擊匈奴!”
“諾!”
“晉陽,吾一定要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