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我們還是就此打住吧,叫旁的人聽去了不好。”鵝蛋臉的女子有幾分害怕。
“怕什麼,”欣嬪笑道,“就算這話傳到皇後娘娘的耳朵裡,她照樣要保我!”
“娘娘這話可就說的大了,”鵝蛋臉女子說,“不管多麼賢良淑德,聽人在背後如此議論,還不都要氣的跳腳?皇後娘娘雖然不喜刑罰,但我們還是小心謹慎為好!”
“你以為皇後娘娘在乎這些嗎?”欣嬪音調拔高幾分,“她巴不得我們把皇上牢牢纏住,好叫她一個人過自在逍遙的日子!實話跟你們說了吧,當年我進宮,旁人都以為是淑太後的提拔,這可是大錯特錯了,瑤後才是真正手握權力之人,如果沒有她的首肯,我怎麼能大搖大擺走進來,就算走進來,只怕也要豎著進橫著出。”
“這事兒奇怪了,”月白色衣衫女子說,“給自己的丈夫塞妾室,我還從未聽過此等大度的傳聞。”
“許是娘娘寬厚仁德,想早日讓皇上開枝散葉。”鵝蛋臉女子說。
“我呸!”欣嬪啐了一口,“你可真是把她想得太好了。你要知道世上女子哪有不妒忌的,誰不想自家漢子眼睛不要看別的女人一眼,把自己的丈夫往外推只有一個理由!”
粉衣女子迅速接上話去:“難道是心裡有別的人了?”
“除了這個理由,我可想不到別的,”欣嬪挑挑眉,“本宮喜歡皇上,很不天天能黏在他身上,他每次召我,我都使出渾身解數要纏住了他……”
一群人被欣嬪的話羞得紅了臉,鬨笑起來。
“哎,你們可別笑本宮,”欣嬪急忙控制局面,“難道你們心中不是這般想法?”
其他人都不做聲了,看來欣嬪一席話是說到眾人的心坎裡面去了。
見眾人都同意她,欣嬪越發得意了:“你們看皇後,整日躲著皇上都來不及,那日聽說聖上要碰她,一頓上吐下瀉,這戲給做足了,弄得聖上沒了興致,笑死人了。一個女人,為什麼會厭惡丈夫的觸碰,唯一的解釋,就是那女人心裡有了別人,只想給別人抱給別人摸……”
說著,欣嬪伸手去抓鵝蛋臉女子的癢癢。
女子大呼:“娘娘,你可真是個登徒子,別,別撓了,我求饒!求饒……”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你方說罷,我方登場,看似說得雜亂無章,可每一句話都跟刀子一樣戳到了衛永昌的心裡。
衛永昌的臉色很不好看,轉身原路返回。
“主子,我們這是去哪?”
衛永昌道:“去找東宮那位。”
道隱忍不住發笑,卻還是憋住了,剛才是誰一番話說的大義凜然,慷慨激昂,可到頭來,還不是因為別人的三言兩語就輕易産生了動搖。
衛永昌之善變,叫人琢磨不透,天家顏面比疾風驟雨還要陰晴不定,留在他身邊,不是個好的去處,從前的他可不是這個樣子的,可見皇權富貴有時能將人腐蝕得面目全非。
信任,懷疑,一線之隔。
背叛,忠貞,一念之間。
鳳兮鳳兮,何德之衰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已而,已而今之從政者殆而
道隱心裡又想起智伯瑤所說南巡一事,一時間急火攻心突然咳嗽一聲,他忙用手堵上了嘴巴,溫熱液體濺了一手,攤開手掌一看,是一灘暗紅色的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