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永昌說:“去調查,太醫院什麼時候給瑤後開過輔食丸,此事要保密,不能跟任何人說,包括你的師兄,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沒有第三個人知道,明白嗎?”
巫懷慕知道主子是對師兄起了疑心,但她絲毫沒有遲疑地應答:“屬下這就去辦。”
她是暗衛,是主子的影子,她從未懷疑過這一點,聽話,是她從小被教導的品質,也是她唯一的驕傲之處,師兄變了,雖然不知道他變了多少,但足以讓巫懷慕看不起他,他已經違背了暗衛的原則,落到怎樣的下場都不為過。
太醫院開藥都有記錄,巫懷慕沒有驚動任何人,悄無聲息地拿到了記錄本,仔細查了最近一年給各宮妃嬪的藥,根本沒有任何太醫開過輔食丸這樣的東西。
不在太醫院,那隻可能是賞賜,可巫懷慕把各宮庫房記錄都細細讀過一次,也沒有發現任何的記錄。
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那東西不是宮裡頭的,是外面的人帶進來的,最有可能做這件事的,恐怕就是瑤後那位來無影去無蹤的神偷朋友。
夜將息,東方泛起了魚肚白,各宮的內侍和宮女已經早早起床,為主子們的一天開始做準備。
師兄,瑤後,輔食丸,難道這三者之間有什麼聯系……
巫懷慕的腦海裡突然想起,師兄看向瑤後的眼神,一直將炙熱藏在冷漠疏離之後。
“不可能,這絕不不可能!”巫懷慕握緊了拳頭,“師兄他就算膽子再大,也絕對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
但,聯想起近來道隱種種反常,巫懷慕又不能全然否定自己的猜測。
前兩日,巫懷慕見到道隱。
道隱竟然問她:“你看我這身衣服是否得體?”
巫懷慕驚奇道:“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師兄你什麼時候也開始注意自己的儀表了,是跟哪一家的紈絝公子染上的這風氣?”
“沒什麼,在貴人面前做事,幹淨整潔一點好。”道隱如是答。
不過短短一段對話,當時覺得沒有什麼,如今想來,全都是破綻。
“也許,只是師兄一廂情願,他也許只是想在瑤後面前穿的漂亮些,又或者不是瑤後,是別的什麼女人……”巫懷慕胡亂地安慰自己,“一定是什麼別的女人,上次我看到師兄換了一件新的衣裳,瑤後才不會做這種針線活,一定是別的女人……”
可越是要安慰自己,破綻就越是明顯。
新衣裳不是重點,內務府會給他做新衣裳。
重點在於他不經意間露出的匕首。
那是一把好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