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完美,我就越想要將他拉下神壇。
我並不是存在毀了他的心思我只是孤苦無依,所以,想要攀附一棵大樹,一個神壇上的人,是不會為了我這樣小小的藤蔓而低下眼睛。
所以我要想方設法讓他同我熟識起來。
我為他縫衣服,偶爾為他洗腳。
我是個下人,起碼這是他們賦予我的身份所以我並沒有覺得這樣做有什麼不妥。
第一次給他洗腳,他大聲呵斥我,叫我走開。
可後來,他送了我一些別的小物件,算作態度不好的補償。
他經常很累,我便常常趁他睡著了,幫他做些我能做的事。
我原以為,我們的關系也就是主子和下人,直到幾個不隸屬於他麾下的軍士發現了我。
我拼死反抗,將軍救我,與他們起了沖突。
對方的統帥找他說理,他看著我,告訴別人:“這是我的妻子。”
我從來沒有想過他會這樣對我,我以為他所說,不過一時的權宜之計。
所以,人前他拉著我的手。
人後,我立馬將手鬆開了去。
“你做什麼?”
“我自知配不上將軍,將軍那樣維護我,是折煞我了。”
將軍聽聞此言,神色卻嚴肅起來:“我江某人不會拿婚姻大事來開玩笑。”
“將軍,你的意思是……”我不敢相信,只以為是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在我的家鄉,只有妻子會為丈夫縫補衣物和洗腳。”
我沒有看錯,一向冷性的將軍紅了耳朵。
這是個多麼正直和高尚的人,竟然說要娶我,感覺真像是在做夢。
自從編入奴籍之後,我對於嫁人這種事已經沒了奢望,如今一個天大的餡餅掉在了我的面前,我卻沒有勇氣抓住它。
“將軍不要說笑了。”我把他關在門外,不肯見他,自覺配不上他,除此之外,還因為害怕,害怕他不過是戲言,而我卻當了真。
只是區區一扇門,怎麼擋得住他?
我那時也不過是十幾歲的女子,如何能抵擋住,便半推半就之間把自己交付了出去。
時局再一次動蕩起來,可我的肚子卻藏不住了。
我知曉這是禍患。
公主不知怎的,打聽到了我在這裡,要他們交我出去。
面前有兩條路,一條是跟著將軍走,但前路未知。
另一條就是回到公主身邊。
我不懂戰局,我卻感受得出來,哪邊的呼聲更高。
於是我選擇了後一條路,我要回到公主身邊去,又不願意因為一個孩子拖累他。
所以孩子生下來之後,我請那老婦人幫我作證,就說孩子死了。
後來有個姓蔡的太監找到我,他說要把前朝的太子交給我,要我交到德嬪娘娘手上。
我答應了,但我藏了自己的私心。
窮者越窮,富人越富。
我想要我的孩子逆天改命,那麼道路是顯而易見的,一個太子的頭銜,會令他站在更高的起點之上。
所以,我把蔡太監給我的孩子和我自己的親生子來了個偷梁換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