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什麼?”智伯瑤說,“高景行既然敢把我留在這裡,自己一個人出門去,想必早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若我在他回來之前輕舉妄動,怕是他佈置的人手一定會有動作,若他只是想要生擒我那就罷了,若他不論死活只是要留下我,那我不就兇險了?”
“你不是自恃武藝高強?”楚清歌拿話嗆智伯瑤,“怎的對自己沒有這點信心,小小的宅院你還怕你闖不出去?”
“那只是原因之一,”智伯瑤說,“我要了解的東西,靠我自己,靠李不言來發掘,都太慢了,我需要更強大的力量,更令人信服的勢力來幫我。”
“所以你現在就在等高景行帶人來?你期望他會帶誰來?”
“宮裡走失了娘娘,這種訊息不可能大範圍張揚,他們還是要顧及皇家臉面的,來的一定不是小官,不會對我怎麼樣的,看在我的身份上,他們會聽我的,我要他們做什麼,他們就會做什麼。”
“那你的如意算盤可就打錯了。”楚清歌說。
“那你倒是說說看,他會帶什麼人來?”
楚清歌問:“想知道?”
不等智伯瑤說完話,楚清歌就將智伯瑤扯在地上,伏在她身上,扯了她半個的面具。
察覺楚清歌的手並沒有不安分,智伯瑤怪道:“今兒個是怎麼了?你們都很喜歡假上床,還要拖著我一起演戲?你要給誰看?李不言?”
“你要掙紮,要喊叫……”楚清歌說,“認識你還真是一件要命的事。”
就像當年楚師爺認識了知府夫人,真是一件要命的事。
智伯瑤一邊推著楚清歌,一邊用拳頭砸他:“你說的什麼話,我怎麼聽不懂?”
不等楚清歌說話,智伯瑤就看到劍鋒,直指自己的心口。
那劍鋒是從楚清歌的身體裡面穿透出來的,劍鋒上還在滴血。
一滴滴的熱血灑下,浸染了智伯瑤的衣裳,讓她的衣服上有了點點紅梅。
智伯瑤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楚清歌就這樣死去了。
緊接著一雙腳粗暴地把楚清歌踢翻在一側。
智伯瑤看到楚清歌嘴巴裡都是血,順著他的嘴角往外流,他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又說不出來。
一隻手把智伯瑤臉上餘下的一半面具扯下,緊緊地將她擁在懷裡。
熟悉的體溫,寬闊的胸膛。
是衛永昌!智伯瑤心下一冷,突然明白了方才楚清歌為什麼要拼死做一場戲。
楚清歌人死了,可他不能白死,智伯瑤不能罔顧他的一番心意。
於是智伯瑤也緊緊地摟住衛永昌,眼圈一紅,流下兩行淚來。
抱夠了之後,衛永昌突然將智伯瑤從自己身前推開,用右手捏緊她的下頜骨:“說……你跟他……”
智伯瑤盯著衛永昌,發現他身上穿著的是王爺服飾,他面板黑了不少,想來一路風餐露宿甚是艱苦,眼窩深陷,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就連衛永昌身上的袍子,也散發冷冷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