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石頭朝地下的一面有字。”李不言說。
“你這人可真奇怪,這你都能知道!”智伯瑤感到驚奇,“難道你見了別人家的桌子椅子什麼的都要搬起來檢視一下?”
“不過是直覺,”李不言笑笑,“東西擺放的位置,都是人花了心思的,你只要仔細去琢磨,看得久了自然知道些門道。”
“我只看得出高家這遠親雖然窮的叮當響,倒是屋子大得很,除了這點異常,倒是沒發現別的。”
李不言說:“這就是重點,你竟然抓到細節所在。從這宅院木頭的老化程度還有他們所用的碗筷,我就看得出雖然東西精巧,卻已經很久沒有添置過新的,說明建造屋子的時候,就是高家起勢的時候。”
“這房子大概有二十年?”智伯瑤問。
李不言點點頭:“不錯,而且高家那個二太爺一天到晚神神道道的,你猜他信的是哪門子神仙?”
“要麼佛,要麼道,還有別的嗎?”智伯瑤這句話一出,瞬間想到了什麼,“難道你說的是……”
“那家夥案臺上擺著一尊觀音像不知道你見過沒有?”
智伯瑤搖搖頭:“我又不像你,不會隨便走進別人的屋子,我又怎麼會知道?”
“那就讓我告訴你罷,那觀音像有蹊蹺,觀音的面容跟我們平日所見有所不同,甚至,”李不言頓了頓,“甚至有幾分像你。”
“不過是木頭雕刻出來的,單憑這一點,不可信。”
“那上馬石下面刻著‘春雨不肯晴,春雲與地平’什麼的,太長了,我也記不住,”李不言說,“那雕像下面也有字……”
“是不是‘往日雖莫挽,來日豈無程’?”智伯瑤揪住了李不言的衣領。
“你怎麼知道?”李不言驚奇道。
“我怎麼知道的並不重要,重點是現在我們可以去找高家二太爺問個明白。”
李不言拉住智伯瑤:“你也別沖動,雖然我認為高家二太爺是春雨教的信徒,可現在是衛家的天下,春雨教早已經成了禁忌,你這樣冒冒失失去找他,他未必會信任你。”
“那就想個辦法嘍,”智伯瑤說,“不如我扮成觀音的樣子,來問他問題,你覺得這個主意怎樣?”
“可如果高家二太爺是春雨教創始初期的成員,那他肯定知道所謂的天神一說不過是障眼法,你這樣貿貿然扮成觀音,反倒是露餡了。”
智伯瑤問李不言:“你這麼擅長觀察人心,那你肯定看得出高家二太爺供奉是出於真心還是出於恨意,我只要知道這一點就足夠了。”
“如果我告訴你他是出於真心供奉,你是要向他暴露自己的身份?”李不言問。
智伯瑤點點頭:“有問題嗎?”
“你不擔心這個二太爺跟高景行講了這件事?”李不言說,“高景行那家夥一根筋,我怕不好處理。”
“高景行見過我的臉了,”智伯瑤無所謂地聳聳肩,“就算讓他知道我就是當年春雨教的餘孽又怎樣,只要不告訴他我就是宸妃,我想我應該是沒有性命之虞。”
“你把臉給高景行看了!”李不言氣的拍了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