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懷慕也知自己逾越了,不敢多說什麼,只好退下。
衛永昌將巫懷慕攆走之後,身體卻十分貪戀那種感覺,被撫摸,全身得到放鬆,於是他叫來了宮人為他按肩。
可宮人的手上力道太小,始終不能令他滿意。
於是當巫懷慕晚上出現為他報告完宮裡面的動向之後,衛永昌說了一句:“你留下來罷。”
“什麼?”巫懷慕經歷了之前那一場驚魂,怎敢多做非分之想,只以為是自己誤解了聖上的意思。
“朕說,你過來為朕捏肩,朕乏了。”
巫懷慕半天才回過神來,不敢相信,終於有一天,只在夢中出現過的情景竟然成真了。
巫懷慕用心的為他捶著痠痛的肌肉,卻聽得他閉上眼,喃喃道:“瑤瑤,你要躲我……可我不想讓你走……你會留下來的……朕要留你,做朕的皇後……”
巫懷慕知道衛永昌喜歡的是智伯瑤,可巫懷慕並不奢求太多,像現在,能正大光明為主子捏肩已經令她心滿意足,她如此歡喜,以至於不知不覺之間淚水滑下面頰……
“你流淚了?”衛永昌突然睜開眼睛,粗糙的指腹在巫懷慕的眼角滑過,“濕濕的,是淚吧。”
巫懷慕不知自己為何失態至此,還不等她下跪認錯,就聽到衛永昌突然從凳子上跳起來,將書桌上的東西“乒鈴乓啷”摔了一地。
“朕就這麼惹人生厭嗎?”衛永昌說,“就連你……你有什麼資格……”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巫懷慕要跪下,卻在跪下之前被衛永昌一把推倒,捏著她的下頜骨。
“你是暗衛,讓你為我做這些事情,是不是委屈你了?”衛永昌聲音不高,卻散發著陣陣寒意,“你是不是母後派來的奸細?是不是你為她通風報信!”
“不是的,不是的……”巫懷慕身為暗衛,遇到這種情況只能默默承受主子的斥責,可是她出言反駁了,這更讓衛永昌疑心病加重。
“我早該想到的,宸妃出逃,你是不是也有份?是不是你?”衛永昌咆哮,“朕受夠了你們,動不動就跪下,可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真當朕不知道?”
此時,門外卻傳來道隱平靜如水的聲音:“主子,長陽王府一切正常。”
衛永昌看了看地上的巫懷慕,突然回過神來自己在做什麼,松開了她,對道隱說:“進來說話。”
道隱徑直走進來,對地上的巫懷慕看都不看一樣,只是告訴衛永昌:“江將軍已經啟程出發了。”
“哦?太後那邊可有動作?”
道隱說:“江將軍出城時,太後曾站在城牆上目送,只是……”
衛永昌心煩:“有話就講,朕不喜歡你欲言又止。你就是告訴朕太後當眾流下眼淚也好,朕不會覺得無足輕重。”
“太後不止是淚流滿面,還喊了一聲‘玉關’,聲音不大,但是她身旁的侍女可都聽得清清楚楚。”
“玉關?”衛永昌說,“江將軍可不是叫這個名字。”
道隱不說話,因為他也不知道。
衛永昌看了看跪在巫懷慕:“你就先歇息兩天吧,什麼時候複職,朕會讓道隱通知你的。”
謝了恩,巫懷慕和道隱走出殿外。
“師妹,你無須自責,”道隱拍拍巫懷慕的肩膀,“聖上最近看來要有所動作,是時候做出抉擇了。”
他們師兄妹向來聽從淑太後和衛永昌的命令,只是隨著母子反目,他們必須做出自己的選擇了,猶豫不決或是保持中立,那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師兄,你怎麼想?”
“我自然是站在聖上這一邊。”道隱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聖上有的是野心,而太後幹政終究是名不正言不順的。”
巫懷慕不說話,只是一路跟道隱走著。
“你傷心嗎?”巫懷慕忽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