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還是歇息去吧。”侍女對江水寒說,“這天都要亮了,姑爺也許……”
“不,我要等他。”江水寒倔強地說,她頭上的紅蓋頭甚至不曾掀起過。
“那我幫您去看看?”
“不要,等等,”江水寒問道,“幾更天了?”
侍女不敢大聲回答,只是含糊其辭地說:“約莫天要亮了。”
“是嗎?”江水寒自己掀了蓋頭,被天光刺到了眼睛,“果然。”
“昨晚姑爺夜半三更回來的,在她的房裡待了一宿……”
江水寒臉色有些發白:“我知道了,你不必再說。先服侍我沐浴更衣吧。”
“早知道當初就攔著小姐了,”那侍女替自家主子打抱不平,“我聽著那邊胡天胡地鬧了一夜,可新姑爺連個蓋頭都不給小姐掀起,這樣一個人……”
“這種話,以後不要提起。”江水寒平靜地說,“我既然嫁為他的妻子,自然要懂得他的難處。”
“江側妃!”屋外一個人慌慌張張沖了進來。
江水寒的侍女連忙把剛換下的衣服藏起來,免得他人知道主子空等一夜而取笑她。
進門的人,是智伯瑤的侍女,音希。
“這樣慌張,成什麼樣子?果然是家風不嚴!”
江水寒忙回頭給侍女使了個眼色,叫她不要胡說,隨後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王爺讓您梳洗打扮,隨他一起進宮去拜見聖上。”
“我知道了,去吧。”
音希便退下了。
“小姐,我看姑爺心裡是有您的,”侍女喜笑顏開,“不然,怎麼會特意囑咐您呢?不對,以後可不能再叫您小姐了,要叫您夫人!”
“死丫頭,說什麼呢,”江水寒臉色一紅,“快過來給我梳頭。”
挽了個夫人的發髻,淡淡地畫了個妝容,穿了一身淡粉色的衣服,江水寒出門去,馬車已經候著了。
衛永昌見到她,卻不說什麼,只是把她扶上了馬車,江水寒察覺他的一雙手是涼的。
江水寒有些失望,他沒有注意到她的新發髻,也沒有看到她手腕上的鐲子是他母妃送的。
等了一會兒,衛永昌還站在外面,沒有上馬車。
於是江水寒便掀起了簾子看他。
衛永昌一臉的焦急,神色緊張地跟下人們交待些什麼,滿府的侍衛也都一個個形色匆匆,不知在擔心什麼。
車身一搖晃,衛永昌便上來了。
只是呆呆坐著,一雙眼睛直勾勾望著前方。
馬車緩緩向前移動,一陣輕微的顛簸。
江水寒握著他的一雙手,衛永昌不解地看著他。
“你的手怎麼這般涼?”江水寒問道,“還有姐姐呢?怎麼不見到姐姐?”
“無礙,她,”衛永昌欲言又止道,“昨夜冷落你了。”
既然衛永昌不願在她面前提起智伯瑤,還故意岔開話題,那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