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伯瑤推不開,掙不脫,大腦裡緊繃的一根弦突然就斷了。
這個熱情吻著她的人,是她愛著的人。
這個冷麵呆子,終於不再口是心非了。
這一切,不就是自己曾經期待過的一切嗎?
於是,智伯瑤這座冰山,終於在火熱的攻勢之下,逐漸放鬆了自己,她的肢體不再僵硬,她的牙關不再緊閉,她不再用手試圖推開正親吻她的人。
她攀附著他的脊背,撫摸他的頭發,追隨著他的唇舌。
兩人吻到動情之處,早已經軟做一團,在床上纏抱著。
突然之間,智伯瑤猛地推了一把,毫無防備的衛永昌竟被她推到地上。
“你這是做什麼?”
“王爺您……”智伯瑤嬌笑著,有心戲弄他,“草民這樣的身份,得到您的青眼已經是莫大的福分……”
“什麼草民,你是我的妻子,我的太陽,我的一切……”衛永昌顧不得剛才那一摔失去了自己的皇家體面,立即站起身來,繼續按著智伯瑤長吻,“我戀慕你,從第一次見面,從你救我於危難之間,從你在我臉上用墨汁作畫,從此以後,我見到你,我便歡喜……”
“唔……那你……之前……”
“對不起,我曾想過……但是我發現若是真的讓你離開,恐怕我一半的心都要被你帶走了,日後夜夜不得安寢,悔恨今生……”
“這話還算中聽。”智伯瑤手指靈巧挑開他的腰帶,手真正放在他赤著的脊背之上,摸著他的脊樑骨,他身上的曲線。
衛永昌也情難自持,解開她的衣帶,撫摸她光滑的面板,平坦的小腹。
智伯瑤引導著他的手向上。
觸控到那柔軟,衛永昌恨不得將所有礙事的衣物都撕裂,讓兩顆悸動的心真正靠到一處。
只是,智伯瑤察覺,那手卻退縮了。
從她的衣裳裡面退出去。
“你……怎麼了?”智伯瑤嬌喘著問他,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何喘息如此沉重,渾身酥麻,觸碰一下都是令人戰慄的快感,如同溫泉水在她的體內激蕩,如同真氣在她體內亂竄,她輕飄飄的,似乎要被送上雲端再緩緩降落。
“我只是害怕你害怕。”
智伯瑤躺在他懷裡:“我不怕,你……”她不知接下來的邀請該怎樣從嘴巴裡面蹦出來。
“可是我怕,我愛你,我敬你,我愛慕你,我不願意這樣名不正言不順地佔有你,總覺得這樣太過輕浮。”
智伯瑤在他胸前畫圈:“那你是說我太輕浮了嗎?”
“不,不是的,”衛永昌笑著親吻她的頭發,“我是怕將你嚇跑。”
“你有這麼天賦異稟?”智伯瑤掃了一眼他的胯部,“你要不讓我掌掌眼?”
“什麼……”衛永昌一時半會兒沒聽明白,“看什麼?”
智伯瑤趴在床上,像一隻靈巧的小豹子,慢慢地移動著優雅的步伐向他走來:“就是那個。”
“不成,不成,這怎麼成?你你你,你不要過來。”衛永昌沒料到自己,這樣一個硬漢,打過土匪,平過叛軍,在這樣一個小姑娘面前舉手投降,面色緋紅。
“從前,不是沒有去過窯子,每次都只是聽個聲音,看不到情景,”智伯瑤說,“我還真的很好奇那玩意兒到底長什麼樣子。”
“什麼,你還去過窯子!”衛永昌發覺面前這智伯瑤自己從未真正看透過,不僅膽大妄為,小小年紀還學人家去逛窯子。
“師父經常下山,我一個人在山上打獵,打獵之後去捕魚,捕魚之後去看書,看完書去練字,練完字去習武,習武之後就好無聊,所以,山下一到晚上,就特別安靜,只有一間怡紅閣每日張燈結彩,門庭若市,門口那老闆常常自誇那是最好玩的地方……”
“所以你就拿了銀子去學人家逛窯子?”
智伯瑤說:“哪來的銀子,當然沒有,所以只好偷偷趁著夜色,用輕功飛進去,藏在房樑上,不知他們到底在做什麼,嗯嗯啊啊一整夜,床板都在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