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老皇帝很滿意地點點頭,“那禮部可要盡心操辦此事!”
將軍府上,江將軍邁著沉重的步履回到家中。
江夫人迎上去,夫妻兩個談了許久,去遣小廝:“把小姐喊過來。”
江水寒一直關注前廳的動靜,時不時在屋裡踱步。
“小姐,那個永昌王當真值得您這樣掛懷?”
“我看小姐這樣的學識,做個皇後也不吃虧!”
“你們兩個,”江水寒急忙呵斥道,“這種話,萬萬不可再讓我聽到。”
“知道了,小姐,”那侍女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下次,奴婢不會亂說話的。”
“其實,那個永昌王爺人也不壞,小姐您嫁過去了做個王妃,也是一對璧人。”
“就你們多嘴!”江水寒聽了倒也無意去追究這兩個聒噪的侍女。
“小姐,老爺,夫人讓您過去。”
江水寒急忙整了整衣衫,按捺住自己的心情,慢慢走出門去。
“見過爹爹,見過娘親。”她頷首行禮,抬頭卻看到紅著眼眶的母親在抹眼淚。
“娘親?”江水寒心下一沉,“發生什麼事了嗎?”
“我苦命的兒呀!”江夫人上前摟住了江水寒。
“難道……”難道那婚約不作數了?那可是皇上親自指婚,江水寒心裡七上八下的。
“本該為你尋個好人家的,”江夫人摸著女兒的面龐,“如今卻要委屈你了。”
“嫁給長陽王,女兒心裡是歡喜的,何來委屈之說?”
江將軍便把早朝上的前因後果原原本本講給江水寒聽了。
江水寒心裡說不上是憂是喜:“爹爹做的對,您立下赫赫戰功,皇族對您很是忌憚,以後,我嫁入永昌王府做一個側妃,爹爹膝下又無男丁,如此也可打消他們的疑慮,保我們一家周全。”
“水寒……”江將軍這個鐵血男兒,眼裡竟也噙著淚花,他看著自己俏麗的女兒,心中酸楚自不必說。
“若那智姑娘是個大度的也就罷了,若是個小肚雞腸的,那我的女兒可就命苦。”
江將軍嘆口氣:“說這些作甚,日子還長著呢,都別自己嚇自己了。”
回到房中,江水寒的丫頭一個個都不敢作聲,害怕說出什麼惹小姐傷心的話。
江水寒倒是察覺了兩個小丫頭的異樣:“怎麼一個個都啞巴了?”
“小姐……”
江水寒知道她們為何猶豫,率先挑明瞭:“他多娶一個,我倒也不在乎。”
“您真的不在乎?”
“爹孃伉儷情深,那是百年修來的緣分,我不能做他唯一的妻子,只能說明我福分淺薄。”江水寒說,“但是,一想到要嫁的人是他,這件事也就沒有那麼難以容忍。”
“可是小姐,您不知道宅院裡的勾心鬥角可比戰場上的廝殺更為恐怖,”侍女小心翼翼地回答。
“宅院之中怎麼會比戰場更為可怕呢?不都是運籌帷幄嗎?我相信,學識和才情超過我的人天下難以再找到第二個!”江水寒全無憂慮。
侍女們對視一眼,不知該嘲笑主子的天真,還是該相信主子的話,但她們知道夫妻相處相處可不僅僅是學識和才情就能決定的,看主子這麼淡然,她們也就不願將這真相告訴她。
被江水寒羨慕的智伯瑤,其實並沒有那麼好過。
水是冷的,飯菜也是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