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伯瑤與衛永昌同騎,就那樣招搖地過街。
“雖然很是氣惱,但你的提議,我接受,”智伯瑤冷聲道,“我一人之力,實在無法與龐大的朝廷勢力抗衡。”
“我只覺得對不住你。”
智伯瑤打斷他的話:“所以,現在告訴我,那天你對我說過的,都是謊話,你對我說不再愛我,都是謊話。”
衛永昌到這個時候,依然不能說出實話,他害怕說出實話會動搖智伯瑤冰冷的心,於是,他只能回應:“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智伯瑤反手摸上他的面頰,語氣中的譏諷毫不掩飾:“從前,我以為你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卻不曾想,如此的膽小怕事,虛偽造作,光是想到要與你掛著夫妻的頭銜,都令我蒙羞!”
到了永昌王府,智伯瑤率先下了馬,衛永昌看出她逃跑的意圖,一聲令下,便將她結結實實圍了起來。
“我是生是死,與你何幹,”智伯瑤輕笑,“反正我們兩個毫無瓜葛,你少來管我!”
衛永昌語氣決絕,不帶一絲猶豫:“將她拿下!”
於是道隱和巫懷慕兩個人上去與智伯瑤纏鬥,花了很大的力氣,最終將她綁成了一個粽子,送到了衛永昌的臥房裡。
綁住了她的人,卻沒有塞住她的嘴。
但是智伯瑤也累了,只好在床上睜著兩隻眼睛:“戀慕我?殺我?救我?你們主僕二人實在是有意思得很!”
巫懷慕就在房梁之上,但是巫懷慕自知理虧,也就不敢同她爭辯,只默默聽著。
有婆子進來送些吃食,被智伯瑤一腳踢翻了碗筷:“滾!”
於是那婆子便連滾帶爬地出門去,不敢多說什麼。
半夜,智伯瑤迷迷糊糊覺得有人在盯著自己,她已然清醒,但是依然裝睡。
黑暗中那高大身影蹲在她身前,幫她脫了鞋子,鬆了綁她的繩子,給她蓋上被子。
智伯瑤突然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假裝睡著,她應該跳起來暴怒如雷,理應如此。
她突然有些同情面前這人,滿嘴的謊言,滿臉的無奈。
那黑影輕輕關上房門,責問婆子:“你們就是這麼照顧她的?”
婆子們什麼也不敢說,唯唯諾諾低頭。
不一會兒,衛永昌走了,那兩個婆子進屋來。
“你說她到底能不能嫁進來啊!”一個婆子嘟囔著。
“誰知道呢,不是說聖上在殿上把江姑娘指給王爺了嗎?”
“我看那江姑娘人也不錯,家世又好,王爺應該娶她。”
“什麼叫應該,那是必須娶,不娶就是抗旨不遵!”
“可是這位智姑娘又算怎麼回事?”
“也許爺可憐她吧。”
“可憐她,給些銀子不就打發了嗎?有必要把人接回府上來嗎?”
“那你覺得是怎樣?”
“我看,是王爺怕這姑娘妒忌,四處亂說,才把她放到府上的。”
“你的意思是,爺是要把她關起來?”
“我覺得是,不管怎樣,肯定要等跟江姑娘大婚之後才能把她放出來吧。”
智伯瑤聽著婆子們的議論,心裡很是不悅,明明是他強行把人留下,怎麼到了下人們嘴裡,卻成了她不要臉地倒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