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的院子,”智伯瑤冷笑一聲,“你可有學過如何當家?現在府上可還有一個丫鬟婆子?可還有一個家丁?你手上又有多少私房錢說來聽聽!”
“大不了,將這宅子買了,我投奔外祖家!”智仲靈撅起嘴巴。
“外祖?”智伯瑤問她,“離京都多遠?”
“也就幾千裡……”智仲靈的聲音小了下去。
“你往後做些什麼謀生?”
智仲靈:“我……”
“看你的樣子,只是想找個人家嫁了,”智伯瑤冷笑,“那你想要嫁個什麼人?販夫走卒還是寒酸秀才?”
“有外祖,我總是不愁的……”
智伯瑤:“你說話的氣勢為何弱了下去?恐怕你自己也清楚你外祖家裡現在沒有多少人是向著你的,尤其是遭遇了這等禍事。姑且不論這漫漫長路你是否挺得過去,就算你活著回去了,你能謀得多大的利益?”
“我……”智仲靈一時語塞。
智伯瑤嫌她麻煩,一個手刀劈在她後頸。
智仲靈哼也不哼就暈過去了。
智伯瑤遣巫懷慕去找了一輛馬車,連夜把智仲靈扔在長陽王府的門口。
因著宮中變故,長陽王府巡視的人手增加了一倍,見到智伯瑤的馬車停下來,便攔住了她,拔刀嚴陣以待。
“去叫你們主子出來,就說我有個大禮要給他。”智伯瑤說。
門口的小廝冷哼一聲:“你算是哪根蔥,想見我們主子?呸!”
智伯瑤拿出懷中的鐲子把玩:“見,還是不見?”
那鐲子是智伯瑤從智仲靈的手上扒下來的。
小廝一見,也知不是凡品,還是去派人喚了衛長陽。
衛長陽人在內室,都懶得出來迎接,一切讓管家出來代勞。
“所以這麼個大箱子,裡面裝的究竟是什麼東西?”衛長陽只穿了中衣,光著腳就在內室裡接見了智伯瑤。
“長陽王還真是不拘一格。”智伯瑤瞟他一眼。
衛長陽笑的越發得意,室內點了火盆,一擺就是十幾盆,熱的人渾身冒汗,衛長陽也索性把衣服敞開了些:“智姑娘深夜來訪,我真是不知道該怎樣向皇兄交待,不如床上請?今日父皇說了要立我做儲君,姑娘莫不是因為這句話心動了吧?”
“等你登上皇位再說這話不遲。”智伯瑤道。
“那這箱子裡裝的到底是什麼?”衛長陽一笑,踹了箱子一腳,“該不會是你殺了皇兄向我表忠心的吧?”
“你開啟看看不就知道了?”智伯瑤說,“這是在你的府上,我還能耍什麼花招?”
衛長陽便小心翼翼開了那大箱子,卻見裡面赫然蜷縮著一個人,“這是,靈兒!”
只一瞬間,衛長陽的臉色變得十分陰沉,“你對她做了什麼?”
“她只是暈過去了,”智伯瑤說,“看你對她上心,我也是了卻一樁心事。”
“你這是什麼意思?”
智伯瑤:“智府沒落,她年紀尚小,沒有忠僕陪伴,也沒有錢財傍身,更沒有一技之長。”
“那你就能這樣對她嗎?”衛長陽怒道,“她是我認定的人,怎能這樣隨隨便便就送了過來,讓人看輕了去!”
“你等得起,她卻等不起了。”智伯瑤站起身來,“如今時局動蕩,我自身難保,何談照應她。想你對她也算是用心,這才把人放在你這裡。往後生死不論,也別來找我,你若是玩膩了,扔了便是,也不用過問我的意見!”
衛長陽面色不悅:“有你這樣的人做姐姐,她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運。”
“這話,我可不認,”智伯瑤笑了,“她最後信任之人,只你一個。”
衛長陽將智仲靈搬上了床榻,站立一旁,看她許久都不移開眼睛。
“你這樣子,今兒個晚上是不打算在這裡睡了?”
衛長陽一邊為智仲靈蓋上被子,一邊狠狠瞪她:“靈兒信任我,我可不能趁人之危。”
“我若是你,今晚上就在這裡歇下了,不僅要在這裡歇下,還要與她坦誠相見才是。”智伯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