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住口!”智夫人一個巴掌扇過去,“你從哪裡聽來的訊息?聯合這外人一起埋汰我,你個白眼狼!”
智仲靈被一巴掌摜到地上,捂了臉半天也坐不起來。
智夫人拂袖而去。
“方才那是什麼動靜?”智伯瑤這邊正要睡下補覺,就被一陣聲音驚醒。
聲音不算大,去足以在清靜的早上傳入智伯瑤的耳朵。
“聽著應該是從二小姐那屋傳過來的。”音希回了一句。
“走,去看看。”
遣了音希去糾纏智夫人,智伯瑤飛身從窗戶進去了。
你問她為何不走正門,這大概是她長于山野所培養的樂趣。
飛進去站定,把屋裡的智仲靈嚇了一跳,她正站在凳子上,用白綾打了個結要往自己的脖子上套。
“我似乎差點錯過什麼。”智伯瑤說。
智仲靈原本都淚流滿面把結套上自己的脖子了,見有人來,卻又不哭了:“你怎麼來了?”
“大早上的被吵到了,就來看看,”智伯瑤抱臂靠牆站著,“你繼續,不用理我,我不會救你的。”
“原本以為我自己什麼也不在乎了,去意已決,”智仲靈抹了眼淚從凳子上跳下來,“可看到你,我忽然發覺,我還是在乎的,我在意臉面,就算死,也不要被人恥笑了去,你既然已經看到了我這幅模樣,也該知足了吧,請你離開。”
“我其實真的不知道你們這些大家閨秀腦子裡在想些什麼,”智伯瑤用腳尖碾碎了地上的瓷片,“自己輕賤自己,傷害自己卻以為這樣就能得到所有人的贊賞,你錯了!你所遭受的這些,你對你自己做的這些不是應當的,而是別人希望你做的,他們要你自己傷害自己,所以任何一個小醜都能說你是多麼下賤!”
“你夠了,你夠了!不要再說了,就算沒有這件事,我也是要死的,我也是該死的,”智仲靈捂著耳朵開始尖叫,“我的出生本來就是錯誤的。我的母親因為有了我,才會嫁來,可因為我是一個女孩子,所以她遭受了許多欺侮,他們都不喜歡我,我不過是他們養著的金絲雀,要讓他們高興,要讓他們滿意!”
“所以這就是你輕生的理由?”智伯瑤冷眼看她。
“衛長陽說他喜歡我,我知道那不是真的,爹爹書房裡有秘密要我打探,他就來的勤快,若是沒有,他能連著幾月沒有音信,可我還是願意為他做事,我要的是多麼簡單,他假裝喜歡我,我假裝不知道他的假,我失去了貞操,他還留著他的假,可我卻再也假不下去了,這樣的我,有什麼資格……”
智伯瑤冷笑一聲:“口口聲聲的喜歡,原來你也不過如此。”
“住嘴!你不許這麼說。”
智伯瑤:“扶不上牆的爛泥,我也無需多費口舌,告辭。”
智伯瑤袖子一甩,只恨智仲靈猶猶豫豫不堪大任。
“你站住,”智仲靈突然將她喊住,“我有一件事要同你講。”
“如果你說的是差人換了我的畫像,那麼就不必多說了,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
智仲靈握緊了拳頭:“怎會?”
智伯瑤指指自己的眼睛:“我的眼睛可不止有一雙,下次再做事之前一定要想清楚代價。”
智伯瑤在這京都的勢力還不足以滲入官府機構,可是衛永昌卻可以,這是他的終身大事,怎麼會不上心?那日音希的小動作早已經被人看了個明明白白。
“你身邊那丫頭,看著不忠,要不要將她處理了?”道隱傳遞的,就是他家主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