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女子氣急,哽咽住了,一時說不出話來。
“誰接的這樁買賣?”道隱學著那林哥的口吻,“把人給我帶到這裡來。”
“林哥,可是這不合規矩。”夥計提醒。
道隱擺擺手:“讓你把人帶過來,哪這麼多廢話!”
一個瘦高個的年輕人被夥計帶了進來,年輕人臉色發白,嘴唇發紫,看著身體很差:“春十一見過林哥。”
道隱靠在椅子上,懶懶地說了一句:“十一是吧?有些事,我需要你告訴我。”
自稱春十一的年輕人緩緩開口:“辱沒了春雨樓的名聲,我該死。”
說完,春十一應聲倒地,道隱看得仔細,春十一七竅流血,不是自然死亡,看來這是算準了金主要來問罪,提前服了毒。
蒙面女人“蹭”的一聲站了起來,恨恨地說:“就這麼死了嗎?這算是什麼交代?”
道隱看清楚了這人,正是平日裡端莊賢淑的智夫人。
“您若是覺得不夠,”道隱拔刀兩下就把春十一的手剁了下來,“這兩個小玩意兒送給您下飯。”
智夫人閉了眼睛,深呼吸幾下,大概是覺得這個交代不能讓她滿意,但繼續待下去,恐怕她自己也有性命之虞。
她咬牙道:“包起來吧。”
夥計恭恭敬敬把這位夫人送了出去。
街上的百姓看到這位出門坐轎子的夫人,眼神裡滿是羨慕。
“如果他們知道她手裡提著的是什麼東西,就不會是那種眼神了。”
“林哥,十一這孩子一向穩重,怎麼會走錯房間弄錯人呢?”
道隱:“去查檢視他最近接觸過什麼人。”
“不必,這件事壓下去,把十一埋了。”
房間裡傳出了第三個人的聲音,把道隱嚇了一跳。這人功力可以說是相當深厚,方才竟沒有察覺到他的存在。
回頭看去,牆壁開了一條縫,走出來一個白衣飄飄,恍若仙人下凡的男子。
道隱一眼認出這人來,有意思,方無隅竟然是春雨樓的主人。
方無隅走過春十一身側:“把他厚葬了。”
“屬下明白。”道隱垂首聽令。
“你說方無隅,是春雨樓的主人?”衛永昌聽完了道隱的陳述,神色變得複雜了。
“屬下親眼所見。”
“當天晚上,智府出現兩個人,一個是春十一,那另外一個呢?是春雨樓派來的嗎?”
道隱:“這屬下就不知了。”
衛永昌:“你跟他動過手,自然對他的瞭解要多一點。”
“身法詭異,看不出來路,多半是江湖上的旁門左道。”
衛永昌不說話,看向道隱,似乎不信他的話要把他看穿不可。
道隱以頭搶地,額頭上滲出鮮血:“屬下所言句句屬實,還請主子明察。”
衛永昌敲擊著桌面:“瞧瞧你,慌什麼?許多年來,你一直忠心耿耿,我會不信你?”
道隱能做的,就是再一次叩首。
夜色無邊,屋內燈火通明,將這一主一僕的身影映照在窗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