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老頭眼神裡閃耀著野心:“那隱士果真有兩下子,我這個侍郎早就做膩了。這個丫頭當年我丟了,還真是丟對了!竟不知今日還能派上大用!真是時來運轉,老天開眼!看著點,好生招待著,要個什麼就由著她去吧,別讓我家那個傻婆娘壞了好事。”
“這事兒您不打算讓夫人知曉?”管家問。
“她?一個婦道人家懂些什麼?別跟她說,免得旁生枝節。”
“知道了。”管家點著頭退下,心裡不免想起當年,智伯瑤的母親倒是強出現在的夫人百倍,只是最後落了那樣一個下場。
“主子,有您的書信。”
衛永昌埋首書堆,頭也不抬:“講!”
回了京都,本該第一時間去找父皇複命,只是因為臉上那點墨跡,他只好藏在家裡不敢出門,免得貽笑大方。
“信裡面沒有字。”道隱有些為難地說。
衛永昌這才放下自己手頭的東西:“誰給的信?”
“不知道,門童說是一個白衣人給的,裡面有個小瓶子,”道隱遞給衛永昌,“我檢查過了無毒。”
衛永昌接過去看了,瓶身通透清雅,潤澤如玉,不是凡品,對著道隱招招手:“你過來。”
道隱知趣地把瓶中的藥水塗在臉上,命是主子的,區區一張臉又算什麼?
藥水果然洗去了墨跡,也算是解決了一件心頭大事。
“這人是想要見您?”道隱問,“可是又不說來意,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已經說了來意,只是你不知道。”衛永昌把瓶子攥在手裡,靠著椅子,指尖敲擊著桌面,末了,只吩咐道隱,“備轎。”
衛永昌走出門去,天空鋪滿了紅色晚霞,他只抬頭看了一眼,莫名覺得脖子一疼,但也沒在意。
這邊,智伯瑤咔嚓一聲咬下了那人形點心的脖子,很快吐在桌面上:“這味道,不對。”
一旁候著的音希嚇了一跳,撲通一聲跪倒:“奴婢什麼東西都沒加,夫人給的東西我早就扔掉了!”
哦,這樣啊,智伯瑤點頭,可我沒說你加了什麼,是你自己承認的。
“罷了,裡面的餡料換掉,換成這個東西。”智伯瑤說著,推了一張字條給音希。
音希低下腦袋:“奴婢不識字。”
不識字?
“那算了。”智伯瑤遞了一盒胭脂過去,“把這個做成餡。”
“胭脂?這樣,恐怕不能吃,會死人的……”音希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吩咐你的,只管去做。”智伯瑤把胭脂盒塞到音希手中,附帶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要快。”
“是。”音希垂了頭下去,發現廚房有一麻袋的胭脂。
“衛永昌,我可要給你一個大大的驚喜。”智伯瑤笑了一聲,一個飛身取下牆壁上的非明,開始舞起刀來,心情不好吹笛子,心情好了要舞刀,呼呼的刀勢隔著院牆也聽得清楚。
在廚房做點心的音希越發勤快。
在院子外捧著紙鳶的智仲靈默默地退回了自己的住處,撲進智夫人的懷裡:“娘,我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