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頭淚流滿面說了一通,智伯瑤瞭然,大意就是我是你的爹,這些年你受委屈了,近日得到訊息,聽說你在這裡,特地來接你回家。
我爹?我無父無母,只有師父,智伯瑤在心底冷笑。
長成這樣也敢跑來她面前,智伯瑤看不下去了,打斷他:“我沒爹,沒娘,師父把我養大的!”
“瑤瑤,你就別跟爹爹置氣了,當年你娘……”老頭一愣,沒料到自己要來接的女兒是這樣的脾氣。
“別跟我提這些,我又不認識她。”智伯瑤打斷他的話,也不顧他的鼻涕正垂了一半下來。
“近日遇到一位隱士,他跟我提及此事,我一直覺得虧欠。”智老頭一看苦情戲不管用,搬出了方無隅。
“別說了,回家啊,走啊!”智伯瑤最煩別人講這些,她就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沒有爹孃,也見不得別人在她面前抹眼淚,既然這是師父留下來的線索,跟那智老頭回家就是了,只有這樣,才能再見師父,旁的什麼她毫不關心。
“哦,哦……來人,轎夫,來來來!”智伯瑤變得很快,小老頭說話總是慢了些,反應過來,忙不疊招呼轎夫,讓智伯瑤坐進轎子裡面去。
“老爺,可是您的腿……”旁邊一管家模樣的人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也不知是不是說給智伯瑤聽,畢竟轎子只剩了一頂,而智老頭看著實在是無法步行。
指望她讓步?門兒都沒有,智伯瑤掀起了簾子:“怎麼還不走?”
“這就走了,瑤瑤你坐好了。”老頭擠出微笑。
方才應該多放一些石頭下去,砸中了腦袋可就稱心如意了,反正被石頭砸中的話就不是她殺的了!她的名字他也配喊?不過也好,下了山,去找那衛永昌更是方便一點,敢拿我的東西?要你十倍償還!
轎子顛簸間,露出一些縫隙好讓轎中人見到外面的光景,智伯瑤掃了一眼,小溪流水,紅葉漫川,如此畫一般的美景,竟是有些觸目,看的人心內一沉。
“查到了這匕首的來頭!”
衛永昌抬手:“講!”
“出自一位鑄刀名家,那人現已故去,兩把湊做一對。前些日子李九,您還記得嗎?”道隱問。
“就是那扮作商隊的賊人?”
“正是,他得了一把,被智伯瑤拿了去,另外一把早些日子落入長陽王之手。”
衛永昌坐直了身子:“長陽?皇弟?怎麼會也到了智伯瑤手裡?”
“聽說長陽王這些年一直四處搜尋珍寶,據可靠訊息,是為了結交一位名叫方無隅的隱士,屬下猜測,這方無隅就是那日峽谷救我們的人。”
白衣男子,方無隅,他身邊已經有一知己做伴。
“師徒,他們是師徒。”衛永昌撫掌,“那我要想辦法見見這位隱士。”
這樣,您就能見到那位姑娘了,道隱在心裡補上了一句話。
目標從來不是方無隅,真名士自風流,這些年他們見過太多沽名釣譽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