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候蒙古使者前來的一兩個月裡,遼河、太子河兩條戰線全都出奇的平靜,沒有任何戰事。
正如方原所料,滿清因缺乏水戰方面的工匠,造浮橋的能力十分差勁,根本無法大部隊過河。再加上對岸的明軍只守不攻,只在遼河的軍堡牆頭架設了火炮陣地,只要滿清在河面有所行動,必然會百炮齊響,狙擊滿清騎兵的過河。
滿清騎兵縱然過了河,明軍佔據了衛城的優勢,還有火力強勁的火炮陣地,滿清也不可能攻下明軍的軍堡,只能望而興嘆。
若是明軍野戰能力不行,滿清還可以仿效大淩河,松錦之戰,圍城打援。但,明軍騎兵的野戰能力並不遜色於滿清八旗,隨時可以出城給滿清以致命一擊。
所謂圍城打援,不過是個笑話罷了!真的敢渡河,一旦戰敗,沒一個能活著回去。
滿清唯一取勝的機會,就是明軍主動出擊,雙方來一場堂堂正正的野戰,然後擊潰明軍的騎兵。
但方原顯然不會給滿清這個機會,而是將城牆大炮+野戰突擊,這兩種在明朝朝堂上爭論了三十年,甚至在幾百年後還在爭論不休的戰術,巧妙的合二為一。再仗著明朝佔有壓倒性優勢的戰爭潛力,後勤供應能力,直接將滿清韃子兵逼上了進退兩難的絕路。
雙方看似按兵不動,其實方原已將己之所長髮揮到了極致,就如同一個劍未出鞘的絕頂高手,看似沒有任何威脅,只要抓著一個機會,就能一擊制勝。
滿清顯然感受到了這種攻守兼備戰術的巨大壓力,開戰剛剛一、兩個月,後勤供應已是告急。
根據索尼的推算,縱然在遼東強行徵收軍糧,牛羊,搜刮一空,也頂多撐得住半年。在餘下的幾個月內解決不了兩線的戰事,滿清的軍隊會面臨滅頂之災。
在索尼的授意下,阿濟格、鰲拜輪番向廣寧、明軍軍營遞交戰書,叫囂著要與明軍決一死戰。
方原見了滿清諸將的狗急跳牆,是暗暗好笑,連回話都懶得回,直接再給遼河兩個軍堡的軍士分別送去了一千頭羊,和過冬的棉衣,吃飽穿暖,養足精神。
至於朝鮮國那方,因朝鮮國窮得叮噹響,物資極度匱乏,肉食在朝鮮國乃是奢侈品。要求朝鮮國提供兩萬明軍的肉食,是強人所難。方原便派出了源源不斷的商船在朝鮮國登陸,送去了急需的肉食,還有過冬的棉衣。軍糧,則從朝鮮國本土解決,事後再和朝鮮國結算。
前方並無戰事,等蒙古察哈爾部、客喇沁部、喀爾喀部的使者全到齊了,方原正式召見了蒙古部落使者。
赤古臺之前是蒙古草原的馬賊,對蒙古各部落相當熟悉,方原將他從遼河軍堡召回,參與了這次軍事外交會議。因蒙古人漢化程度低,這些使者也不會說漢話,方原和這幫人當面也說不清楚,便將接待、談判的權力全給了赤古臺。
赤古臺在廣寧城熱情的招待了三個部落的使者,好酒好菜的招呼,再安排了幾個俘虜的滿人女子侍奉。
酒過兩巡,察哈爾部、喀爾喀部的使者也不談正事,一人摟著兩個滿女,醜態畢露。只有喀喇沁部的使者自斟自酌的飲著酒,也拒絕了安排的女人。
赤古臺坐在主位上,猛地一拍大桌子,用蒙古話道,“諸位,吃好喝好了?!”
他這麼重重的一拍,立刻驚得這些蒙古部落使者連聲應道,“好,好,很好。”
赤古臺又問道,“這些滿女如何,還能入眼?!”
幾個使者是連連點頭,“好,好,很好。”
赤古臺哈哈大笑道,“等我們滅了滿清,搶了滿人的地盤,還有數之不盡的滿女供你們享受,哈哈!”
安排滿女接待,是赤古臺向方原提出的建議,就是要向這些蒙古人暗示,共同瓜分滿人財產、女人的計劃。
既然赤古臺主動的說到了正事,幾個使者忙放開了滿女。
與明朝關係最親近,被滿清打得家破人亡的察哈爾部使者道,“滅了女真人,我們大汗是求之不得哇!怎麼個滅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