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當場杖斃了魏藻德,震懾了百官。
馬一山又取出一大疊信訪信箱的黑材料,在手中揚了揚,大喝道,“今日前來募捐大會的百官,必須逐一向錦衣衛申報捐獻的家產。一旦查實與舉報揭發有出入,魏藻德的下場,就是你們的下場。”
百官見錦衣衛手裡果然掌握了不少檢舉揭發的材料,雖不知內裡有沒有關於自己的,但有了魏藻德前車之鑑,還必須一個個的過關申報家產。若被查實有誤,就是當場杖斃。一個個嚇得面如死色,有幾人直接暈死了過去。
“慢著,我還有兩人要舉報,請錦衣衛立刻捉人!”
兩人越眾而出,一個是史可法,一個是黃道周,說話之人,正是脾氣比能力大的老薑黃道周。
百官主動給二人讓了一條路,只見二人昂首到了承天門前,身後還有幾個僕人抬著兩具棺材,擺明了是冒著必死之心來的。
駱養性見二人是抬棺前來,忙上前將二人攔了,“史老,黃老,你們來搗什麼亂?快回府去!”
黃道周死死的瞪了他一眼,喝罵道,“你一個鷹犬也配和我說話?我只找陛下、攝政王進諫!”
史可法朗聲大喝道,“攝政王設信訪信箱,鼓勵檢舉揭發。我和石齋兩個閒雲野鶴,親自來向攝政王揭發罪行,攝政王請前來一觀。”
馬一山見二人擺出抬棺進諫的陣仗,忙過去請問方原,要不要與這兩個刺頭面談。若不願,便令錦衣衛將二人轟走。
方原心知二人是存心來找茬的,又句句扣著攝政王,和信訪信箱,若是不見二人,他人還以為是怕了他們。
方原緩緩的起身,來到二人跟前,掛上一臉的笑容,“史老、黃老當然可以檢舉,請遞上訴狀。”
黃道周遞上了供狀,高聲道,“我檢舉司禮監太監方正化,收受賄賂,中飽私囊,銀子三十五萬兩,土地三萬畝;前司禮監太監曹化淳,貪汙皇銀內帑二十三萬兩,天津衛土地二萬畝。方正化在內廷結黨營私,打壓異己安,密謀殺害宮中太監四人;曹化淳密謀殺害兩人。這裡是宮內御馬監太監龐天壽秘密調查的密報,請攝政王懲處姦凶。”
史可法也遞上了一紙供狀,冷冷的道,“這裡有已故浙江總兵麻林,鄭氏舊將的家眷狀告攝政王的小妾苑夫人,還有攝政王府世子方和的罪狀。苑夫人牝雞司晨,內外勾結浙江總兵麻林,貪汙軍糧達五十萬石,摺合銀兩一百萬兩。攝政王世子方和,苑夫人陰謀勾結麻林,鄭氏舊將發動叛亂,致使浙江百姓生靈塗炭。攝政王世子、苑夫人罪大惡極,還請攝政王秉公審理,明正典刑,還浙江百姓一個公道。”
這兩人送來的供狀只告了四個人,一個是方原的恩人曹化淳,一個是方原的義父方正化,一個是方原的兒子,一個是方原的小妾。針對性已再明確不過,就是衝著方原本人而來。
方原是的心中是怒火中燒,自己對二人一再相讓,換來的還是以怨報德,恨不得立刻活剮了二人。但卻知眾目睽睽之下,他若使用武力解決了二人,如何服眾?!他們既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
被方原威逼的百官見終於有不怕死的來出頭了,也齊聲起鬨,“請攝政王先將這幾人明正典刑,我們就捐銀,否則,打死也不服!”
方原令錦衣衛前去維持現場的次序,讓百官閉口。又領著史可法、黃道周二人上了高臺,令錦衣衛給二人一人一個話筒。
方原也接過了一個話筒,朗聲道,“史老、黃老,江南叛亂之時,攝政王世子不過四、五歲,若說他也勾結謀亂,這是殃及無辜了吧!比如說二位抬棺進諫,衝撞陛下,大明律也不可能將二位府中的黃口孺子一同罰進棺材裡,是吧!”
他話裡話外已是在暗暗威脅,就事論事,不要為了危言聳聽,牽涉到一個四、五歲的孩子,否則,方原來個依葫蘆畫瓢,他們全家要死的,絕不止二人。
史可法也知將攝政王世子拉扯進來,確實是打擊面過廣,強硬的口氣稍稍軟了些,“好,那苑夫人的罪責,總不能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