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在馬背上的邢氏突然翻身而起,揚起了馬鞭,縱馬直奔高家軍的親兵而去。
其實,所謂賀錦扣押了邢氏,邢氏的求救書信,令高則、李本深前來相救,甚至賀錦在武昌城外大敗玄甲軍,就是眾人合演的一場戲,目的就是要兵不血刃的活捉高則、李本深二人。
邢氏來到眾親兵之前,勒馬而止,將前來救援的親兵全攔了下來,以馬鞭指著眾人呵斥道,“大膽!你們認不認識我是誰,給我停下!”
邢氏之前就幫著高傑打理軍務,眾親兵當然認識她是高傑的夫人,高元爵的母親,個個是面面相覷,紛紛駐足不敢再往前。
邢氏見震懾住諸人,又呵斥道,“你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沒有我和元爵的軍令,竟然被高則、李本深『迷』『惑』,擅自反叛,攻打攝政王,是想找死啊?!”
邢氏拖延了一時半刻,張英那方早已趕到將高則、李本深二人捉拿,捆了個嚴嚴實實。
罪魁禍首捉拿歸案,只餘下怎麼接管這支反叛的高家軍了。在張英看來,能說服這群叛軍投降那是最好。實在不成,便只能盡數剿滅。
張英令人將高則、李本深捆回了軍營,帶著五百特戰軍隨後到了邢氏的身側,給她助威。說服叛軍歸降的希望,只在這個邢氏身上。
領頭的親兵統領是高傑的族侄高元,見高則、李本深被活捉,便知大勢已去,也不再輕舉妄動,衝邢氏恭敬的行禮,“夫人果然目光如炬,我們確實是被高則、李本深二人所脅迫。”
他順著梯子直接將反叛的罪責全推給了高則、李本深二人。
這支高家軍乃是邢氏唯一的資本,她也不想將高家軍搞得萬劫不復,見高元知情識趣,便道,“既然你們也是無心之過,放下武器投降吧!”
高傑在時,高家軍也遠不是玄甲軍的對手,如今調轉槍頭去攻打方原,高元本就不情不願,只是迫於高則、李本深二人的壓力,不得不為。若有投降反正的機會,他還是不願與方原為敵。
但,在方原、玄甲軍沒赦免眾人之前,他們哪裡敢放下武器投降?
邢氏見高元還在猶豫,沉聲說道,“高元,我等提著頭出來拼殺,不過是為了榮華富貴,封妻廕子,是吧!”
高元老老實實的答了,“是!姑母,若我等投降,攝政王能否既往不咎?!”
邢氏雖是方原的女人,但方原還是對她防了一手,納降的權力並沒有給她,而是隻給了張英。如何懲處高則、李本深,還有反叛的高家軍,她、邢氏是做不了主的,只能望向了張英,“張統領,攝政王是什麼說法?”
張英舉起了方原交給他的軍令,朗聲道,“攝政王早有明言,高家軍乃是被高則、李本深二人脅迫,並無過失。若舉眾投降,便各司其職,歸高元爵、邢氏繼續統領!”
方原過往的信譽極佳,從來未有過出爾反爾,納降殺降的前鑑。
既然方原親口承諾不再追究高家軍攻打武昌城的重罪,眾人立刻放下武器,便既往不咎,眾人也就深信不疑。
高元搶扔了戰刀,衝邢氏、張英跪拜道,“姑母,張將軍,我們降了!降了!”
高元一投降,所屬親兵也盡數投降,繼而列陣的一萬軍士也齊齊扔了武器,下跪投降,等候玄甲軍的收編。
賀錦是知曉進退分寸的,忙衝張英說道,“張將軍,收編降軍之事,就交由你來吧!”
若高家軍被張英給收編了,邢氏和高元爵還有什麼話語權?方原是不是在過河拆橋,要趁機將高家軍納為己有?但,連賀錦都不願沾手高家軍這個燙手山芋,邢氏孤家寡『婦』一個,反對有個屁用?
邢氏雖心不甘情不願,但也只能應和道,“是,一切由張統領做主吧!”
張英望了望賀錦、邢氏二人,方原臨行前,早給過他交代,高家軍繼續保留獨立的編制,救回高元爵之前,高家軍仍是由邢氏來掌控。
張英呵呵一笑道,“攝政王早有軍令,高家軍繼續保留編制,由邢氏、高元爵統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