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將死,公主還是咬著不鬆口,可見對苑是恨之入骨,在場之人都是默不作聲,沒一個開口相勸。
首當其衝的苑更是帶著絕望的眼神望著公主,若公主不寬恕方和,那她死了之後,誰還能保護方和?
公主品了一口茶,本是嚴肅的粉臉兒上,卻突然掛起了一絲笑容,“苑夫人,既然你已改過自新,方和是你的兒子,該由你自行去教,與我有什麼干係?”
這話一出口,苑也是愣在當場,愕然望了望公主,又瞧著方原問道,“公子,這,這?”
方原失笑道,“苑!你帶著的毒藥,早被灑了包,服一些藥,躺一、兩日就沒事了。”
秋霖恭恭敬敬的跪在苑身前道,“苑夫人,毒藥是我奉命換的,偷偷的將砒霜換成了巴豆。”
巴豆也是帶毒之物,但少量飲用可以令人產生中毒的徵兆,但卻不足以致命。方原之所以敢飲用苑遞上來的酒水,茶水,也是早知砒霜被調了包,喝一些巴豆下去,也不會致命。
苑死裡逃生,如獲新生,猛地呼吸了一下空氣,原來是這麼的珍貴。與這種重獲新生的感覺相比,所謂的後院之爭,誰勝誰敗,突然之間也不再重要。
她欣喜若狂之下,緊緊摟著方原的脖子,在方原懷裡大哭了起來,“公子,你之前一直在給我機會,令我悔過,我卻冥頑不靈。這次知錯了,真的知錯了!”
方原輕輕撫著她的臉蛋兒,和顏悅色的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苑,我之前真的擔心,你會遞上來一杯鴆酒,那......唉!”
他之前就一直擔心,苑會不會一條死路非要走到黑,來給自己下毒。他打心眼是不願賜死苑,廢黜長子方和。苑在最後關頭迷途知返,沒有一頭栽進那個不見底的深淵,令他是長長鬆了口氣。這份失而復得的喜悅,遠不是佔領一個省能比的。
公主突然冷冷的問道,“苑夫人,我還有最後一話問你,你既然知曉了朝廷在背後竄聯的陰謀,為什麼不來告知我,或是駙馬呢?!”
苑還未開口,秋霖已跪拜在地,低聲道,“攝政王、公主,之前我有所隱瞞,其實是苑夫人令我來密告公主這個陰謀的。苑夫人叮囑我不要再,但,但......請苑夫人恕罪!”
方原、公主互望了一眼,也猜到了苑演這個雙簧的意圖。她一面是擔心方原中了算計,派秋霖前來告密;一面又揹著畏罪自盡的名聲,來換取公主的諒解,保住方和。
她這麼勞神費力的演了一出雙簧,其實還是為了保護兩個對她來最重要的男人,方原、方和。
公主是微微點頭,悠悠的道,“苑夫人,去地府走了一圈,如今是什麼想法?!在萬念俱灰的之時,你是否想過,這世間的名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人若死了,一切不過是一場空而已。”
“苑夫人,你曾經害過我,我這次令你嘗一嘗中毒的滋味,體驗一下臨死前的恐懼,也算是一報還一報,今後你我誰也不欠誰。苑夫人今後願不願與我和睦相處,替駙馬打理好後院的政務,支援駙馬一統下,開創太平盛世呢?!”
到底,今次公主是寬宏大量,既往不咎,饒恕了苑過往所犯的罪校
苑拭了拭淚水,強忍著腹中的疼痛,掙扎著起身,誠心的衝公主跪拜在地,“之前我以為公主只是出身高貴,佔盡了下的好事。此時此刻才知道,公主有海一樣的寬闊胸懷,更是寬宏大量。只有公主才配得上真正的母儀下。我,心胸狹窄,不能容人,配不上。公主,我真的服了!”
公主再次凝視著苑的雙目,這一次,劫後餘生的苑目光裡再沒了之前的倔強。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死後餘生更是由衷之言。
方和也和苑並肩而跪,衝公主磕頭道,“母親,我之前潑你茶水,我給你磕頭,磕頭。”
公主忙起身扶起了苑、方和母子,柔聲道,“童言無忌,潑茶那是有人教唆,與方和你無關,不必磕頭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