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婢也是冷笑道，“苑夫人，朝廷是什麼想法那是將來的事兒，未知的事兒，誰能得準呢？苑夫人若不除了攝政王，擁立方和登位，便是危在旦夕，還有心思去擔心朝廷的意圖？”
苑的雙眸一抹精光掠過，問道，“憑麻林的三萬軍士就能攻佔南直隸？且不太湖基地還有鄭芝豹的四萬玄甲軍，就是蘇州城三千裝備精良的錦衣衛，憑麻林那點戰力想攻破蘇州，就不是十半個月的事兒。”
女婢呵呵冷笑著道，“洪閣老這次是佈下了羅地網，方原必然在劫難逃。”
“如今護衛蘇州城的錦衣衛千戶，乃是被方原趕出了親兵隊的趙挺，我們早就收買了他。麻總兵兵到之日，趙挺就會開城投降。”
“至於鄭芝豹的四萬玄甲軍，鄭芝龍、鄭森已給鄭芝豹書寫了勸降信，令他在兵諫之時，至少在太湖基地按兵不動。事成之後，朝廷應允將福建再次歸還鄭氏。”
“我們還承諾了在廣東的閩廣總督秦展，只要與方原劃清界限，就承諾他永鎮廣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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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孫督師、麻林南北兩路進兵，江南已是處處烽火，方原必然顧此失彼，撲不滅的。”
苑見京城朝廷暗中謀劃的羅地網，確實幾近衣無縫。若這幾方真的突然發難，方原確實會顧此失彼，疲於應付，深噓口氣問道，“既然你們已計劃得衣無縫，還來找我做什麼？！”
女婢從懷裡掏出了一個瓶，放在桌子上，冷冷的道，“苑夫人啊！洪閣老非常忌憚方原，若此人還活著，不定還能出現什麼奇蹟反敗為勝。若苑夫人能在大年三十的喜宴上，毒殺了方原，我們就能穩操勝券！苑夫全請放心，王府的安危全掌控在千戶趙挺的手中，只要苑夫人一得手，我們立刻就擒獲公主，押回京城。”
苑接過了桌子上的瓶，輕輕的撫摸著，反問道，“毒殺了方原，對我和方和有什麼好處？朝廷能承諾我們什麼？！朝廷若是過河拆橋呢？！”
女婢低聲道，“苑夫人真是多慮了，以玄甲軍的強橫實力只要棄了江淮防線，撤回江南，朝廷又有什麼法子呢？！方原在鳳陽閱兵，叫嚷著北伐一統下，監國太子、洪閣老也是心驚膽顫，他們不是要收復江南，而是要自保啊！”
“苑夫人啊！一方是死無葬身之地，一方是榮登大位，富貴榮華，你還有什麼可猶豫的？！”
苑聽了是暗暗點頭，方原一死，玄甲軍立刻面臨群龍無首的局面，除了方和誰能名正言順的繼位？
唯一的障礙，或許就是玄甲軍主帥景傑。
但，景傑縱然對方原之死有疑心，他又能做什麼？難道他還敢自立為王，帶著玄甲軍南下江南平叛？赤古臺那些軍方將領第一個就不服他。
在苑的估計，以景傑的老成持重，出於穩定江南、玄甲軍大局考慮，也必然會繼續擁戴方和成為攝政王，而不會再追究方原之死。何況，到時候還可以丟擲麻林、趙挺兩個謀反的蠢貨去給方原償命，她和方和就能平安上岸。
而且江南內閣的大學士，六部尚書大部分都不支援北伐的，只是迫於方原的壓力才不得不順從。只要她和方和不再提北伐之事，安心經營江南一隅，內閣、六部必然也會支援方和登位。
縱然京城朝廷有什麼詭計、後招，也不可能戰勝擁有絕對水師優勢的玄甲軍艦隊，打過長江防線。北伐一統下或許是遙遙無期，但偏安江南一隅還是有把握的。
不得不，這個奸細女婢的提議，對苑有著莫大的吸引力。
經過方原這些年的經營，早已將江南政權打造成鐵板一塊，各方勢力互相牽制，缺了任何一人，甚至是方原本人，都可以良好運轉。
既然方原栽了樹，方和來乘涼是理所當然。
成王
敗寇
在此一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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