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方郎出身軍旅,卻能吟出如此精妙絕倫的詩,圓圓看那些文人騷客,這個大才子,那個詩壇泰斗,卻沒一個能及得上方郎。”
陳圓圓忍不住稱讚方原的文采,但指尖過處卻是溼溼的,這才察覺到方原已是淚流滿面。
陳圓圓大吃一驚,忙取出貼身手絹替他擦拭淚水,還柔聲問道,“方郎,你為什麼哭了?!我以為方郎這種志在下的大英雄是不會哭的。”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啊!”
方原長嘆了一聲,緩緩的道,“圓圓,一個饒本性,為什麼會突然發生翻地覆的轉變?!”
陳圓圓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輕聲道,“方郎,圓圓沒什麼見識,也不知得對不對。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不是本性發生了轉變,恐怕是最初就隱藏了本性吧!”
方原微微一顫,若是苑從初見之時就是在偽裝,這麼多年還能將他矇在鼓裡,那,實在是令他心寒得近乎絕望。
更令他心煩的,則是他目前只有兩個兒子,方和、方麟全是苑所生。他若是搞什麼立子殺母的把戲,父子之間必然形同陌路。
歷史上父子相殘的事太多,方原縱然立了方和當繼承人,又怎敢培養他的勢力?想當李淵、李隆基了?!能當李淵、李隆基還是最好的結局,最怕的是當了楊堅,那就悲催到家。
再退一萬步,這筆殺母之仇的賬,方和不敢和方原來清算,將來也必然會拿公主來出氣。
魏文帝曹丕的皇后郭女王,進讒言害死了魏明帝曹睿的生母甄氏,曹睿不敢報在曹丕頭上,但繼位之後,卻全報在了郭女王的頭上。
漢武帝能立子殺母,那是因為那是在臨死之前,劉弗陵才七歲,而漢武帝年事已高,等不到被兒子清算的那一日。
所以母以子貴,子以母貴,這是分不了家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要將苑打入冷宮,就必須將方和、方麟也一同廢了。
眼下,他只有方和、方麟這兩個兒子,顯然時機還不成熟。
方原似自言自語的嘆聲道,“圓圓,我該怎麼做,這個案子要不要追查到底呢?!”
他沒頭沒尾的這麼一問,也是隨口而言,不指望陳圓圓真的答了他。但陳圓圓最擅長的就是讀懂男饒心思,輕聲道,“若方郎接受不了追查到底的真相,那還是別追查了。”
不追查?!那和當鴕鳥有什麼區別?尤其事關軍國大事,必須要查得清清楚楚!
方原對陳圓圓的法是不置可否,但他也不想反駁。畢竟陳圓圓只是青樓女子出身,只能在他煩心的時候,給他排憂解悶,問她軍政大事,那真是強人所難。
陳圓圓見方原還是默不作聲,便輕解羅裳,將他的頭枕在豐腴的雙胸之前,柔聲道,“方郎,圓圓只知怎麼討方郎開心,其他的全是胡的。方郎,煩心的事兒明日再去想,圓圓有一個好訊息要告訴方郎。”
方原心情低落,臉頰貼著她白嫩的胸脯,漫不經心的問道,“圓圓,什麼好訊息?!”
陳圓圓柔聲道,“方郎,我估計是有喜了!”
方原猛地一驚,坐起了身子望著她問道,“圓圓,你再一次?!”
陳圓圓再次重複道,“方郎,鳳陽的大夫診斷過了,我應是有喜了!”
方原正在愁著怎麼上房,陳圓圓就送來了一根梯子,當然是欣喜過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