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原調和後院之爭失敗,很是鬱悶。如果癥結出在公主和苑之間,那還可以調和。但如今的矛盾是爆發在公主和方和之間,那就無法調和。
苑有沒有從中作梗,指使方和在過繼典禮上潑茶,已無關緊要,方原也不想再追究。
他去了府裡的大水池,公主正坐在涼亭裡,凝望著波光粼粼的池水一言不發,王承恩、梁嬤嬤則恭恭敬敬的邊上恭立侍候。
方原進了涼亭,在公主對面坐了,呵呵一笑道,“娖兒,方和他年紀尚,還要慢慢的教,今後會改好的。”
公主沒好氣的望了他一眼道,“駙馬,你的話兒,你自己信還是不信?!”
方原為之語塞,三歲看老,方和既然已種下對公主的敵意,而且難以調和,兩人之間估計也拾掇不到一個壺裡去了,嘆聲問道,“那公主是什麼想法?”
公主拭了拭雙眸滲出的淚水,淡淡的道,“我沒什麼想法,還是將正室之位還給苑夫人,估計後院就太平了,我去金山寺出家吧!”
方原知道她的是氣話,拉著她的手兒輕輕的『揉』捏,“娖兒,有我在一日,你就是攝政王妃,誰也奪不了。”
公主凝視著他的眼睛,雙眸閃動著感激的淚花兒,不緊不慢的道,“駙馬,我之前和你提過,後院太冷清,子嗣也太少,還是多找幾人。可惜與我陪嫁過來的蟲子嫁了施琅,豆子又咎由自取,身邊也沒有合適的。”
方原這才知曉,原來施琅的夫人許茹,本來是和公主一起陪嫁過來,難怪她一直自認是方原的女人,甚至在鎮海衛時,還做出越軌之事。幸虧方原是懸崖勒馬,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公主之前不願挑明,甚至同意將許茹嫁給施琅,也是因為她在吃醋,不願方原和她陪嫁的女人相好。眼下,公主也是無可奈何,才會主動向方原提出充實後宮的提議。
再找幾個女人進來,若能替方原生下一,兩個子嗣,她身為王府的女主人,便可以遊刃有餘的『操』控後院,應對苑的威脅。
方原直到此時此刻也才體會到,為什麼大戶人家千金,一般會陪嫁兩、三個女人。這兩個藤妾通常都是女主饒幫手,一同應對其他女人威脅的。如公主眼下,蟲子、豆子都不在了,她面對苑夫饒威脅,就顯得勢單力孤,必須親自上陣。
對於公主提出的充實後院的建議,因沒有合適的人選,方原是既不排斥,也不贊成,含含糊糊的應了。他的心思根本不在公主提議的充實後院上,而是關係到動搖國本的遷都之事。
當一個明君真是要嚴於律己,還是當暴君、昏君好!
在遷都大會議事之前,方原還是決定先去拜會拜會兩個人,內閣首輔兼吏部尚書的王秉鑑,還有前任的戶部尚書、商業協會會長,如今正賦閒在家的席本楨。
這兩人雖不是方原的親信心腹,卻是真正站在江南利益一方,絕不會和京城朝廷同流合汙。他們兩人私下意見的參考價值,顯然遠勝於內閣會議。
方原下令在桃花園的大花船上設宴款待王秉鑑、席本楨二人。
此時的陳圓圓早已將桃花園的事務全交接給了徐家的大女兒徐貞娘。因魯王朱以海在戰後就立刻趕去被摧殘得滿目蒼夷的淮安府善後,陳圓圓本人還留在桃花園賦閒,等候嫁進魯王府。
大花船上,因方原難得前來桃花園設宴,徐貞娘立刻安排了和方原最為親近的陳圓圓前來侍奉。
方原斜斜躺在虎皮大椅上閉目養神,新任護衛之職的馬一山則恭立在方原身後,問道,“攝政王,桃花園想請陳圓圓來侍奉攝政王的宴會,要不要陳圓圓上船?”
自從那日陳圓圓陪著徐誠一同來王府求情,卻被方原厲聲呵斥,嚴禁她無事再來王府之後,便從未再見過她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