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新式式明軍的戰力,方原自問憑著從廣東、福建、浙江勉強拼湊出來,戰力要次一、兩等的玄甲軍,無論人數,還是單兵作戰能力都落在下風。
宿遷的三萬玄甲軍若是主動進攻孫傳庭那是必敗無疑,只能採取守勢。
所幸宿遷背靠著大運河,可以源源不斷的從大運河提供物資支援,倒也不擔心一時半會會被孫傳庭攻破。
等孫傳庭久攻宿遷不下,軍心、士氣低落之時,再派出留守在淮安府的張英率領的一萬奇兵,直接北上抄了孫傳庭後方的大本營,一戰而勝。
孫傳庭派出的另一路則由總兵白廣恩,鄭嘉棟統領,率八萬精銳明軍,還有八千火車營,攻打徐州。白廣恩的火車營正是為對付騎兵衝擊而設計的,前往徐州就是衝著最精銳的玄甲鐵騎去的。
方原一時半會也想不到對付火車營的法子便立刻派人前去徐州告知赤古臺,趙全忠,在沒有找到破敵法子之前,暫不與火車營正面衝突,以免損失精銳的玄甲鐵騎。
赤古臺、趙全忠得了軍令,沿著沛水一線紮營,壓制白廣恩,鄭嘉棟所部的推進。
方原今次與孫傳庭決戰的大戰略就是先守後攻,後發制人。孫傳庭千里遠征,初來乍到,必然軍心、士氣高昂。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先以幾個軍事要塞消磨了孫傳庭所部的鬥志,再尋機破敵。
以方原的估計,孫傳庭的王牌之師新式明軍既然攻到了淮安府,可見孫傳庭此次南下的策略就是圍魏救趙,透過攻打淮安府、揚州府,迫使方原撤了圍困鳳陽的玄甲軍。
但隨後的戰略態勢,卻大大的出乎了方原的預料。
他本來預計孫傳庭的大軍進入淮安府後,要麼先打宿遷的玄甲軍主力;要麼南下直接渡過淮河,攻進揚州府境內;要麼兩線開戰,既攻打宿遷,同時又令小部明軍南下抄襲揚州府。
但孫傳庭的七萬新式明軍進入淮安府後,卻出人預料的沒有南下,也沒有前來攻打宿遷,而是將大本營設在了更北方的海州。
孫傳庭派出牛成虎領兩萬新式明軍進駐沭陽縣,與方原在宿遷的玄甲軍對峙。
牛成虎到了沭陽縣,也沒有做出任何攻打宿遷的舉動,反而在沭陽縣以西,依山傍水的丘陵地帶開始挖壕,打造防禦工事。
方原見孫傳庭、牛成虎所部並未進攻,而是轉入了防守態勢,也是大吃一驚,暗自琢磨著難道淮安府一路乃是虛兵,真正主攻的方向在徐州?
方原立刻令軍士前去徐州探聽訊息,十日後,軍士回報的軍情是,攻打徐州的白廣恩所部也沒有進攻,而是沿著沛水以北紮營,與沛水以南的玄甲軍對峙。
在淮安府、徐州兩個戰場,雙方都陷入了對峙的狀態。
孫傳庭不主動進攻,大不了雙方就僵持著,反正玄甲軍的軍糧堆積如山,拼消耗,方原怕過誰來?!
但孫傳庭在與方原對峙之時,還派出高傑率一萬雜牌的明軍開始自海州沿海岸而下,開始劫掠淮安府沿海的大鹽場。
淮安府本就是淮鹽的主要產區之一,沿海的鹽場多如牛『毛』,大、小鹽商,靠著販鹽致富的富戶,更是不計其數,至少有成百上千之多。
高傑兵鋒所過之處,如蝗蟲掠過,所經州縣的銀子、糧食、青壯勞力、年輕女人一掃而光,『毛』都不剩一根。
沿海的鹽商、富戶遭受了巨大的損失,開始紛紛南逃至淮河以南的淮安府署,控告孫傳庭所部的罪行,要求淮安府派出援軍前去擊潰劫掠的明軍。
淮安府署得到這個驚人的訊息,魯王朱以海去了江南養病,便只能找到駐紮在宿遷的方原,請求方原出兵作戰,解救沿海被劫掠鹽商、富戶、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