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城府衙大堂
秦展、施福、馮廷、張英幾人齊聚一堂,召開徵討廣東的軍事會議。
這次會議,方原是躲在了大堂之後旁聽,在大堂上主持的人是秦展。三將見秦展主持軍事會議,卻不見方原的影子,已是心領神會,無須秦展再行宣告,也知這次出征廣東的主帥人選是誰了。
無論施福、馮廷打心眼對秦展這個外行來當統帥是不服氣的。一個外行來指揮他們征戰廣東,不是擺明了要搶他們的戰功、獎賞來著?況且秦展之前還是犯了大過,被免職了的,眼下又一下竄到諸人的頭上,分明是獎罰不公吧!但這些私心是不能公諸於口的,只能選擇默不作,以沉默來應對。
張英因為是新人,倒沒有二將深深的牴觸情緒,心裡還在琢磨著,或許還是個坐火箭飛昇的機會。
秦展將三人的神情收於眼底,管轄諸將是閩廣總督的職責,方原不能越俎代庖,一切都要看秦展的本事。否則方原能替他擺平一時,等方原離去之後,他還是玩不轉。
秦展自知擔子必須壓在自己肩上,而不能推給方原,便朗聲說道,“諸將,之前我確實犯了過失,但如今已是代行的閩廣總督,還需各位多多擔待。”
施福、馮廷是面面相覷,閩廣總督是個不常設的總督名號,也不清楚設定這個閩廣總督的用意在哪兒。
秦展繼續說道,“論做官我是內行,你們是外行,所以向方總督討要功勞獎賞、職位升遷的事,我比你們在行。”
秦展這話是說中他們的心事了,無論施福、馮廷都不是玄甲軍的頂級將領,更不是方原的心腹,甚至馮廷還一再受到方原的責罰。他們想要往上進步,還真的少不了靠著秦展這個方原的心腹。
秦展見諸將的牴觸情緒已稍稍緩和,又說道,“如今我已替諸將先討來了幾個官職。施福統領任南洋水師提督,掌管閩廣水師;馮廷官復原職,繼續任福建總兵,領福建軍務;張英,任廣東總兵,領廣東軍務。”
他給出的三個軍職裡,有兩個是實職,給了施福、馮廷。
施福之前是不痛不癢的玄甲軍水師副統領,享受的是副總兵的待遇。如今提了水師提督,這個職位雖不如滿清時水師提督的位高權重,但也是總兵級別的職位,算是升了一級。
馮廷本就戴罪在身,能這麼快官復原職,也算是秦展賣給他的一個好處。
二人互望了一眼,秦展有沒有軍事能力對他們來說還在其次,重要的是秦展能替他們爭來榮華富貴,封妻廕子,這就足夠了。他們的任務只是帶兵打仗,跟著方原,還是秦展能有什麼區別?
二人衝秦展齊齊下拜,算是認可、服從秦展的指揮。
秦展還給出一個虛職給了張英,,就是廣東總兵,廣東都還沒攻下,哪裡來的廣東總兵?
秦展瞧著張英說道,“張英,這個虛職就是給你的承諾,只要打下廣東,你就是廣東總兵。你我現在都是掛著空名的閩廣總督、廣東總兵,只有攻佔了廣東,才是真正的名正言順!”
張英一個初來乍到之人,縱然立了大功,軍隊裡也是論資排輩的,想升任總兵之職,之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也只有跟著玄甲軍這種新興政權,還有一個願意提拔下屬的領導,才會有這種坐火箭式提升。
張英還有什麼話說,半跪在地說,“末將願為先鋒,出征廣東!”
秦展見三人都算是服了,便言歸正傳,“論軍事,我真的是外行,你們是內行。外行不能指揮內行,出征廣東的軍事計劃,你們來說說。”
他令人展開地圖,與此同時,在大堂之後的方原,也在桌子上展開了地圖。
在方原征討臺灣的這幾個月裡,秦展還是令錦衣衛做了充足的工作,原本是想向方原邀功的,未曾想如今卻派上了大用場,“廣東最富裕的廣州府,往東是惠州府、潮州府,往北是韶州府,往西則是肇慶、高州、廉州、雷州、瓊州四府,還有一個羅定州。”
施福說道,“從福建到廣東,若是走陸路是遷延時日,不如走海路登陸,便能一戰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