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苑藉口去秦展的府宅探望他的一對兒女,找到提心吊膽的秦展,秦展立刻令所有下人全退了。
小苑輕輕的抱起秦展的女兒秦悅,一邊逗弄一邊說道,“四叔,你這個女兒眉目清秀,是個美人坯子,也算配得上和兒了,這門婚事真是找對了。”
秦展著急忙慌的說,“苑夫人啊!這次我們過不了關,全都要完蛋,還什麼婚事不婚事?”
小苑颳了刮秦悅嫩嫩的小鼻子,笑著說,“四叔,我們做得天衣無縫,你擔心個什麼呢?”
秦展苦笑不得的說,“苑夫人,你真當這是三司會審,要證據確鑿啊?!只要老大有半點疑心到我們頭上,無需證據,我們也徹底完了。秦家完了,苑夫人你也完了,小侄子和兒也完了!”
小苑也知他所說的是實情,兩人能有今日,全在方原的信任。若失去了方原的信任,方原縱然沒有證據,也可以收回二人擁有的一切。
小苑凝視著他說,“四叔,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知不知公子為什麼要胡琦擔任主審呢?”
秦展唉聲嘆氣的說,“因為老大根本不信任我!”
小苑對他的慫包樣兒是嗤之以鼻,淡淡的說,“公子為什麼不親自去審問永王?因公子根本不想親自去見永王,怕見了永王會一時心軟,所以要胡琦公事公辦,懲處永王,明白了?”
秦展愕然問道,“是,但這與我們有關?胡琦的錦衣衛一審,永王必然什麼都招了,小李子雖然是被殺人滅口了,但他的出現也太過突兀,瞞得過太子、永王,怕是瞞不過老大啊!”
小苑冷冷的說道,“若永王永遠閉嘴,公子還能懷疑到我們?”
秦展聽了一驚,失聲問道,“苑夫人不會連永王也想殺了滅口吧!這,風口浪尖上,怎麼瞞得住啊?!”
小苑也懶得再和他廢話,沒好氣的說,“我親自去一次南京城,四叔令錦衣衛安排,要趕在胡琦的錦衣衛趕去之前,先見到永王。但有一事,卻需四叔立刻去做。”
秦展說道,“苑夫人說吧!”
小苑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說,“立刻派錦衣衛北上揚州府秘密探查公主的下落,找到公主,就地格殺,不留一個活口。”
秦展愕然問道,“公主不在高郵衛,該是回朝廷了吧!她還在揚州府?”
“公主要回朝廷早就回了,如今守得雲開見月明,怎會回去?”
小苑頗為懊悔的說,“這次身陷高郵衛都死不了,真是命大!”
她見秦展還在遲疑,怒說道,“揚州府如今亂成一團糟,死一個公主就推說是朝廷亂兵殺的,誰能懷疑到你我?公主這次立下了大功,若回了滄浪亭,必會反擊你我,到時再後悔已是遲了!”
秦展一想也是這麼個理,便接下了這個任務。
兩日後,小苑趕到南京城外,在錦衣衛的安排下,偷偷入了城。因秦展是負責捉拿南京城百官的,安排小苑進入皇宮,面見永王朱慈炤是舉手之勞。
方原平定了這一次朝廷、左良玉的聯軍偷襲,朱慈炤根本不知等待自己的是什麼命運,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在寢宮裡坐立不安。
秋兒來報,方原後院的苑夫人親自到了寢宮,要面見朱慈炤。
小苑與朱慈炤也是老交情了,之前兩個王爺初來江南,一路上全是小苑照看、教導,他和朱慈煥都稱呼小苑為苑姐。
這個緊要關頭,小苑親自到了寢宮,朱慈炤如同找到一根救命稻草,忙親自去迎接小苑入了寢宮,恭敬的行禮說,“苑姐,你快坐,快坐!”
小苑端端坐在桌子前,目光從容的巡視了他和秋兒,淡淡的一笑,“永王,我今次前來,就是看在你喚我這一聲苑姐的份上,冒險前來相告。永王該已聽說,方總督派錦衣衛前來南京城捉拿百官,還有主政親王,審問今次南京城勾結朝廷,引狼入室的案子。”
朱慈炤就是得到了風聲,再加上他確實和監國太子通了書信,才會嚇得半死,“是,是,可苑姐明鑑,我真是無辜的啊!”
小苑掩嘴一笑說,“永王,你既喚我苑姐,就該如實相告。方總督早就知曉你向監國太子暗上密摺之事,派錦衣衛來就是來問罪的。”
朱慈炤一聽方原竟知曉全盤內情,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失聲說道,“不是我上密摺,是監國太子派了一個叫小李子的,先來暗通我,逼我的,我也是逼於無奈!”
小苑聽了暗自冷笑,這個慫人,無須嚴刑拷打就和盤托出,幸虧早來了一步,否則落在胡琦手上,保管他連祖宗十八代都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