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原重新劃分供鹽區域的舉動,其實是將浙鹽鹽商的利潤強行劃給了淮鹽鹽商,也算是他征服浙江的第一步棋。
之前他從京城回到江南,十府總督的任命書早就到了江南。堂堂一個十府總督迎娶大明公主,轄內浙江五府的官員、富商沒有一個到場,甚至賀禮也沒見到一份。
方原不差那點賀禮,但送或不送,是態度問題,顯然,浙江五府的官員以實際行動表明了對方原勝任十府總督的抗拒。
浙江那點衛所軍隊,連給玄甲軍塞牙縫都不夠,派出玄甲軍,還當是以大欺小。
方原征服浙江的法子,不是武力征服,也懶得再去一個個的收服,而決定採用經濟制裁的法子,逼迫浙江計程車紳、富商就範。
浙江的支柱產業無非就是杭州的絲織業,浙窯的瓷業,杭州灣的鹽業,寧波的走私海運業。
方原早就制定出個個擊潰的法子,以化纖絲綢打垮杭州的絲織業;以現代瓷器,打垮浙窯的瓷業;以重新劃分鹽區,打垮杭州灣的鹽業;以舟山群島為海軍基地,開徵船舶稅的,摧毀寧波的走私海運業。
其中鹽業關係到官府的官稅,絲織業,瓷業,海運業,關係到浙商的利潤。
方原就是要透過經濟制裁的方式逼令浙江計程車紳、富商跪在自己面前唱征服。誰要是敢不服從方原的統治,方原有一百個法子將浙江士紳、富商的生活水平打回到和福建一個層次。
既然浙江要和福建鄭芝龍眉來眼去,那就難兄難弟一起收拾。
穿越之前對付蛙島的法子,竟然是輸血、讓利,方原是覺得既可氣又可笑。
從古至今只聽過困島統一,逼得那幫島蛙的生活水平回到封建社會,那幫孫子自然會哭著喊著來統一。
從未聽過鬧獨立,還要輸血、讓利來安撫的,得了利的島蛙大部分是不會感激輸血、讓利,反而會認為是綠營施壓的功勞,看對岸怎麼看都像傻x。
方原在三日後回到蘇州府,立刻便召集洞庭商幫的席、沈二家,還有大商人徐華前來議事。
他分派給沈家沈祥的任務就是利用沈家銷售瓷器的渠道,往浙江大肆傾銷從淘寶購買來的現代瓷器。自翁家覆滅之後,紡織業歸了徐華,瓷器業則歸了沈家。
這次方原是對浙窯全線開戰,所以絕不止限於佔領高階市場,必須連高、低二級市場盡數通吃。
低端市場,方原主打的是淘寶上銷售2元件,摺合銀子4件兩的瓷器;而類似於景德鎮水墨印花三件套之類的,則在高階市場售賣,4兩銀子件。
每一件瓷器,方原只賺差價30的利潤。
沈祥見了方原從淘寶上購買來的瓷器,那是巧奪天工,印花、染色技術那是遠超浙窯的瓷器,比之瓷器之鄉景德鎮瓷器,也要高出不少。他是精於商道的生意人,一眼便知這兩款產品投入到浙江市場,會造成什麼樣的轟動效應。
這,無疑是方原交給沈家的一條財路,沈祥是連連應諾。
方原交代徐華的,則是他之前打垮翁家的老本行,化纖絲綢。這種絲綢的價格和銷路,徐華早已是駕輕就熟。賣給老外的是6兩匹,對內銷售的,方原賣給徐華的是3兩銀子匹,每一匹只賺1兩銀子,而規定徐華販賣的售價不能高於4兩銀子匹。
擴大了浙江的銷路,售量至少能提成五成,徐華卻有著一絲疑慮,試探的問道,“方軍門,憑空去搶浙商的買賣,估計會遭到本地商人的牴觸啊!”
方原冷冷的一笑說,“徐華,你這人就是前怕狼後怕虎,你是我的官商,誰敢牴觸?浙商老老實實的在生意場上競爭也就罷了,若敢搞什麼地方保護主義,當錦衣衛是吃素的?”
徐華為難的說,“方軍門,沈公子的後臺是浙江布政使沈廷揚,當然是不必擔心的,而我是人生地不熟,唉!”
方原見這個徐華又在訴苦,這人不佔盡便宜就像是吃了大虧,也是哭笑不得,側頭交代秦展說,“老四,派一隊錦衣衛百戶全程保護徐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