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無奸不商,鬼才信你的話!”
小苑索性裝起了傻白甜,輕嗔薄怒,風情流露,胖老闆瞧得呆在那裡,“這,我騙誰也不會騙姑娘啊!”
小苑又一本正經的問,“那你與我說說,這同樣是賣私鹽,怎麼你家就比其他家的便宜?便宜多少呢?”
胖老闆忙說道,“這個姑娘就有所不知了,海沙幫賣私鹽絕不親自販賣,而是有下線的。根據下線的層級,至少分三個等級,從三十文、六十文到一百文不等。從我這條線是直接與海沙幫京口堂口交易,只需要六十文一斤。你去其他商家買,至少也是一百文錢一斤。”
方原暗自皺了皺眉頭,所謂的下線層級,按現代術語來說,其實就是發展經銷商,總級經銷商成本肯定是最低的,最底層的經銷商,成本經過層層加碼,成本就最高。
沒想到這個海沙幫賣私鹽還是純商業化,營銷似的管理,將風險全攤在各級經銷商頭上,真正幕後的黑手反而逍遙法外。所謂賣私鹽竟發展到集團化、產業化的管理,簡直就是肆無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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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淮鹽區的官鹽賣價是三百文斤,而私鹽最高也賣到一百文斤,便宜的只賣到三十文斤,價錢只是官鹽價格的十分之一,難怪私鹽走私會如此氾濫,因為價格優勢在那裡明擺著的,百姓又不是傻子,價格如此懸殊,自會做出選擇。
方原對製鹽的成本是一竅不通,但單憑海沙幫的私鹽賣價便知,海沙幫又不是活雷鋒,絕不會虧本買賣的,製鹽成本,從鹽戶到海沙幫手裡,絕不超過三十文錢,甚至只有十幾、二十文。
那麼撇開走私私鹽不談,成本只有十幾、二十文的官鹽,最後竟然能賣到三百文錢,價格翻了二十倍,中間又有多少利益集團從中獲利?簡直是不可想象!
一幫權貴貪官,奸商汙吏,吃飽喝足後,竟將所有鹽價成本全攤在了百姓頭上!
方原已打定了主意,走私私鹽的土匪確實該整頓,但,執官方執照明搶的強盜,也不能聽之任之。
小苑聽他將買賣私鹽的價錢門道和盤托出,輕笑一聲,嬌嗔說,“老闆,你這價也不算低嘛!為什麼不賣我們三十文錢一斤呢?”
胖老闆遲疑的望著眾人,為難的說,“這......三十文錢是賣給大商人的,你們買多少引鹽呢?”
明朝一引鹽是三百斤,每個鹽區發鹽引二十萬引,每引淮鹽官鹽的售價是90兩,私鹽的售價是9兩至30兩不等,小客戶是論斤買賣,大客戶才論引買賣。
小苑望向了名義上的主人秦展,秦展按照事先約定,咳嗽著說,“一萬引算不算大商人?”
一萬引至少也是九萬兩銀子,胖老闆也是見過世面的,哪裡會被他們輕易忽悠,“你們是在拿我開玩笑來著?不想買賣就罷了!”
小苑嬌嗔說,“老闆,你知不知我家公子是誰?洞庭商幫的席家聽過沒有?”
胖老闆仍是搖了搖頭說,“洞庭商幫要找海沙幫買鹽會找不到地兒,還需要我去引薦?你們真當我是傻子了?!”
方原笑了笑說,“老闆,我說你就沒做過大買賣,十萬兩以上的買賣,哪個商幫不先做市場調查,先了解販賣私鹽的價格?直接去找海沙幫買鹽,褲子都會被坑掉。我們來京口碼頭,就是來搞市場調查,打通渠道的。若老闆願替我們引薦引薦,只要能見到海沙幫坐頭幾把交易的龍頭,一百兩酬勞立刻奉上。”
一百兩對一個茶館老闆來說,已是筆不小的數目。
胖老闆遲疑的望了望眾人,還是有些擔心,若胡亂引薦商人上門,談了下來卻是在忽悠海沙幫,估計他也吃不了兜著走,休想再做成海沙幫的下線。
胖老闆遲疑的問,“海沙幫龍頭哪裡是想見就能見的,你們說你們是洞庭商幫的人,有沒有憑據?”
秦展從懷裡掏出了洞庭商幫的介紹書信,上面還有洞庭商幫大大的紅印,交到了胖老闆手中,“這,總該是如假包換的吧!”
胖老闆一見介紹書信,至少有七、八成可信度,洞庭商幫的名頭江南誰人不知,洞庭商幫要花十萬兩銀子買私鹽,誰也不會質疑洞庭商幫的經濟實力。
胖老闆這才知真是遇上了發財的機會,點頭哈腰的連連承諾,“好,我立刻去引薦,三日,最遲三日就會有迴音。”
既然胖老闆願意引薦,方原就先支付了五十兩銀子的定金,餘下的事後再支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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