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原經過兩日的折騰,早已是精疲力盡,一躺下就沉沉的睡去。
“方軍門!方軍門!”
他也不知睡了多久,卻被赤古臺從睡夢中叫醒,一睜眼就見到赤古臺頗為驚慌的面容。
方原揉了揉睡眼,愕然問,“怎麼了?”
赤古臺忙說,“皇太極的追兵到了!”
方原看了看錶,這一睡就睡了18個小時,也就是9個時辰,連忙起身,與赤古臺一起到了城牆之上,凝望著遠方追擊而來的韃子騎兵,掛著正黃旗號,人數至少五千人。
統領正黃旗的,就是皇太極的兒子豪格!
方原暗暗估算,豪格只是皇太極派來追擊的先鋒,按照正常行程,韃子兵的大部隊至少還遠在近百里外。
豪格顯然吸取了在邊門的教訓,丹東口的防禦更勝於邊門,若是沒有攻城武器,火炮,非要強攻的話,必然損失慘重。
韃子騎兵便沒有急著強攻,而是安營紮寨,等著後續火炮、攻城部隊的支援。
方原自知滿清的大部隊一到,立刻就會發動鋪天蓋地的攻勢,留給玄甲軍的時間並不多了,“施琅接應的水師還沒到?”
赤古臺搖了搖頭說,“沒到。”
看來施琅那方確實出了計劃外的變故,不能再等被動的等待施琅,必須要啟動應急方案了。
方原深噓口氣,淡淡的說,“渡江口找到了?”
赤古臺忙說,“找到了!方軍門簡直算無餘策,在上游三十里有一處渡江口只有五丈,根本無須浮橋便能涉水而過。”
方原點了點頭說,“下令全軍,留下一千人守城,餘下的開始準備撤退,沿上游進軍準備渡江。”
赤古臺立刻令一個千戶前去傳令,全軍做好撤退渡江的準備。
軍令剛一下達,便有軍士來報,鴨綠江上出現了大批艦隊的影子。
方原聞之一喜,忙和赤古臺趕到了鴨綠江邊,舉目遠眺,果然有大隊的戰艦逼近了丹東口,至少有三十艘之多。
他暫時還分不清敵我,用望遠鏡一看,沿江而來的並不是施琅的水師,而是打著朝鮮國旗號的水師。
方原見了猛地一驚,施琅的水師艦隊去了哪兒,難道是受到朝鮮國水師的攻打,全軍覆沒了?朝鮮國此時此刻派出艦隊前來,所謂何事,是要配合滿清韃子攻打丹東口?
玄甲軍戰力雖強,但若滿清、朝鮮國雙方的水路聯攻,那必然徹底歇菜。有朝鮮國水師切斷去路,想渡江突進朝鮮也成了一種奢望。
方原的心兒漸漸落到了谷底,難道真是天要亡我?
他是永不服輸的性子,初見朝鮮國水師的驚慌是一閃而過,立刻向赤古臺下令,立刻放棄丹東口,準備向北撤退,爭取在朝鮮國水師封鎖鴨綠江之前渡江。
赤古臺也是雷厲風行,除了一千守城軍士,餘下四千餘騎兵,一萬戰馬不到一個小時已集結完畢,只要方原一聲令下,便可立刻撤退。
鴨綠江上的戰艦出奇的沒有開炮,而是緩緩的港口停泊,放下了甲板,一個將領當先衝下了戰艦,奔向了方原、赤古臺。
方原舉目望去,這將領赫然就是施琅!原來施琅既沒有戰敗,也沒有叛變,終於前來接應了!
這一下真的是喜出望外,幸福來得太過突然,方原忙迎上了施琅,喜極之下,當眾與他緊緊相擁。
方原與施琅擁抱過後,哈哈大笑說,“施統領,你等得我好苦。若再不來,我已打算治你失期之罪,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