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方原在遼陽血戰的時候,皇太極的援軍已回師遼河,進抵營口以南的耀州,前方的敗報不斷傳來。
“稟皇上,蓋州衛漢鑲藍旗王寧遣敗兵來報,明軍在蓋州屠殺三萬五千口。”
“稟皇上,海州衛漢正紅旗敗兵來報,明軍在海州屠殺六萬口,智順王尚可喜全族被屠。”
“稟皇上,遼中衛失守,漢正白旗固山額真石廷柱所率漢正白旗全軍覆沒,石廷柱孤身逃往遼陽,被俘正白旗旗人盡數被屠。”
“稟皇上,遼陽守軍鑲紅旗滿達海出城接應石廷柱,大敗,折損兩千精銳,餘者退入遼陽城據守。”
皇太極臉色鐵青的望著一封封傳來的敗報,他二十日前在寧遠城下接到明軍渡海奇襲的軍報,還以為是小股明軍偷襲,並未引起足夠的重視。
哪知短短半個月過去,這支渡海的明軍已從旅順口,殺到了遼陽城下。沿途的蓋州衛、海州衛,甚至遼中衛幾乎是不堪一擊,明軍兵鋒所至,立刻崩盤。整個盛京以南至耀州,只有重鎮遼陽還未失守。
皇太極這才察覺到事不尋常,在寧遠城下坐不住了,便傳令蒙八旗兩萬人繼續圍困寧遠城,自己則親率大軍返回遼東。
等大軍抵達耀州之時,時間又過去了七日,敗報則是不斷傳來。
他重重的放了軍報,在軍帳裡來回的踱著步。
軍帳裡全是今次隨同出征寧遠的滿漢精銳,齊聚一堂。
正白旗睿親王多爾袞,鑲白旗和碩親王多鐸,鑲藍旗鄭親王濟爾哈朗,正藍旗阿巴泰,正黃旗、鑲黃旗肅親王豪格;還有第一智囊,內院大學士范文程,洪承疇。
皇太極止步問道,“憲鬥,明軍的進攻如此之速,必是方原領兵入侵了。”
他瞥過邊上的敗軍之將阿巴泰,“老七,你與方原交過手,你來說說,方原的戰力到底如何?”
阿巴泰之前在山東被方原打得灰頭土臉,回盛京後,又和睿親王多爾袞互咬了一番。皇太極以大局為重,既沒捕風捉影的懲處多爾袞,也寬恕了阿巴泰敗軍之罪,仍將他留在軍中聽用。
阿巴泰顫巍巍的站了出來,低聲說,“方原麾下的精兵,名曰玄甲鐵騎,善使......”
皇太極早對方原的這支玄甲鐵騎研究了不少時日,不耐煩的打斷他的喋喋不休,“這些我都知曉,說重要的,玄甲鐵騎的戰力是否在我大清八旗之上?”
阿巴泰如實的說道,“是,據我估計,若正面會戰,四萬玄甲鐵騎便足以戰勝五萬我大清鐵騎。但,方原的玄甲鐵騎對兵源,甚至財力的要求十分之高,山東大戰時,他麾下也僅有兩千玄甲鐵騎。”
“啪!”
皇太極重重的一拍軍案,神色凝重的說,“山東大戰時兩千玄甲鐵騎,今次已有八千,再打上兩、三次,我看方原都能反攻遼東了!”
他的擔心絕非無的放矢,雖然目前滿清鐵騎在野戰方面還擁有人數優勢,方原區區八千玄甲鐵騎還不能發動一場正面會戰。但長此以往,過不了幾年,此消彼長,野戰的優勢會逐步向方原一方傾斜。若滿清既沒有錢財優勢,又失去了野戰的優勢,滅亡也就近在眼前了。
范文程附和著說,“是,皇上,方原不除,我大清永無寧日。”
皇太極對這個猶如流星崛起的方原既恨得咬牙切齒,又愛才惜才,閉著雙眼說,“憲鬥,你有沒有法子招降了方原?若方原能歸順我大清,取大明江山如探囊取物爾!”
范文程沉思不語,方原崛起得太過迅速,他對方原的性情根本一無所知,一時也想不到良策來對症下藥。
皇太極退而求其次的問,“既然不易招降,那玄甲鐵騎神出鬼沒,機動力還在我大清鐵騎之上,該怎麼殲滅了方原?”
去年投降了滿清,還未立有寸功的洪承疇突然站了出來說,“皇上,臣有一策,可殲滅方原的玄甲鐵騎。”
皇太極見是洪承疇這投降的智囊,大喜問道,“彥演,快快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