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敏在梁山八千流寇裡,精心的挑選了騎軍、步軍、水軍各一千人,由梁敏和水軍頭領劉金山率領,隨方原南歸江南。
因為梁山人馬本就是靠著劫掠為生,個個都是刀口舔血的主兒,絕不會養閒雜人等,尋常的老弱病殘早就被淘汰了,整體兵源素質較高。方原檢閱後,頗為滿意,便同意了這三千人進入玄甲軍的編制。
餘下沒能進入編制,或是不願離開的五千人,則由坐三把椅子的頭領王盡忠率領,暫時在梁山下過起了大地主的日子。
當然,方原若是有命令要劫掠北上的商船,他們也會遵照執行。
收編了梁山三千人馬,方原又在嘉祥城與赤古臺匯合。
赤古臺這次在被滿清韃子劫掠的人口裡,挑選出了一千會騎馬的,作為玄甲鐵騎的後備力量,經過特訓之後合格的,便能加入玄甲軍。還有三千體格強壯的,編入步兵營。剩下的年輕女人,挑選出家人基本被滿清韃子屠殺乾淨,無家可歸的五千人,一同帶回江南安置。
餘下的男男女女則放歸了鄉里,繼續當農民耕種。
方原、赤古臺經過盤點,今次損失了玄甲鐵騎近900人,但收編的兵馬至少有7000人,這些兵馬雖然暫時還達不到玄甲軍的標準,至少要經過一年的特訓,才能達到玄甲軍的戰力。
方原在南返之前,還專門和梁敏等人去了一次清風山,替清風山戰死的八百兄弟收屍,安葬。
整個清風山上是屍橫遍野,屍臭熏天。
方原含著淚水,強忍著噁心的屍臭,在後山的樹林裡,找到了張達慘烈戰死的屍體。屍體上中了十餘箭,可見當時戰況的激烈。
方原和梁山兄弟挖了一個千人坑,將戰死清風山的八百好漢全埋在了一起,生則同袍,死則同穴。
而滿清韃子的屍體則扔去餵了山中的野狗。
方原花了一千兩銀子,招募了民夫修了一個大墓,立了一個大石碑,刻字‘清風山忠良埋骨之地’,以作吊念。
安葬了清風山戰死的八百好漢,方原一行帶著8000軍士,5000女人,浩浩蕩蕩的沿著京杭大運河南下,在半個月後,抵達了揚州府的治所江都城。
今次進入揚州府,與前一次大不一樣,如今的方原早已是抗清的大英雄,又是四府的總督,聲名顯赫,位高權重的封疆大吏。
揚州府知府馬鳴祿、同知曲從直哪裡還敢怠慢,早率領一干官員,出城二十里迎接方原的到來。
方原將隨行的梁敏等人暫時安置在城外的衛所兵營,便領著赤古臺和三百玄甲鐵騎進了揚州城。
他在揚州城呆了兩日,除了與官吏、士紳、富商應酬之外,本希望見到永王朱慈炤前來迎接,卻始終沒見到朱慈炤的影子。
方原是暗自驚愕,既然朱慈炤不來,他只能特地去了永王府,面見永王朱慈炤。
方原緩步進了永王府,一路行來,此時的永王府早已不是當初史可法贈送時的清貧模樣兒。
面積至少擴建兩倍,府內是樓臺亭閣,富麗堂皇,男僕女婢,來來往往至少有百人之多。
方原看了是暗暗心驚,心中升出了一個疑問,朝廷每個月只給朱慈炤的永王府支撥了兩千兩銀子的用度,永王府擴建、裝修至少需要數萬兩銀子,這些銀子是從哪兒來的?
朱慈炤在王府的大堂迎接了方原,方原舉目望去,卻不見他安排的永王府長史,冒闢疆,不由得更生疑惑。
朱慈炤正要恭恭敬敬的衝方原行禮,他身後一個男子卻站了出來阻止了朱慈炤的行禮,“論師生之禮,方總督是師,永王是生;但論君臣之禮,永王是親王,方總督則是臣下。這見面行禮的禮節,也就免了吧!”
朱慈炤順著男子的話,不再衝方原下拜行禮,不冷不熱的說了句,“老師沿途辛苦了,永王府早備好了晚宴,款待老師。不知老師什麼時候離開揚州府,我會親自為老師送行。”
方原冷然的目光來回的巡視著朱慈炤,這個永王朱慈炤,才幾個月不見,但明顯與方原生疏了許多。之前是求著方原不要走,如今卻是趕著方原離去。更有甚者,竟然聽任一個下人在眾目睽睽下大放厥詞,簡直是荒唐至極!
方原強壓下怒火,不動聲色的望向這個素未謀面,敢在自己面前大言不慚的男子,“閣下是?”
男子拱手行了一禮說,“我是永王府新任長史,孫清!”